流言
思买的零食果脯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扫过。
以往看到这些施思都是要欢呼雀跃的,今日却没什么反应,甚至还顿了一下才对何渭低低说了声:“谢谢何大哥。”连平常在田小娥面前做样子叫的“夫君”都不叫了。
田小娥:“最近外面人心惶惶,想来买卖这些的人较平时是要少些了.”看何渭既已归家,她也就不再多待,向施思告辞,\"嫂子,大哥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下回再来陪你。\"
“用过晚饭再走吧。”施思挽留。
田小娥笑道:“我倒想留在这跟嫂子多待会,就是不知道何清那个笨家伙在家能不能自己吃上饭,我还是回去瞅瞅他吧。”
施思也被逗笑:“好,那你回去路上小心啊。”
田小娥走后,施思帮着何渭归置今日采买的东西,一大袋大米,一罐食盐,还有许多吃食,再就是一匹藕荷色绸缎,摸这质地应该价值不菲,施思一时想不通何渭买绸缎做什么,问道:“何大哥,这绸缎是?”
何渭答:“应该够给你做件冬衣,剩下的你再缝几件小孩衣裳。”
“可是……”
“不必推辞,不过是一匹布,你的银子自己好好收着。”怕施思像上次一样又拿银子给他,何渭以一贯沉稳,让人安心的低沉声音拒绝施思还没说出口的话。
“哦,”施思听话地点点头,接着又说,“可是我刚刚想说的是我不会缝衣服啊……”
何渭没料到事情发展方向如此诡异,面无表情地与施思对视三秒,施思自觉羞愧,低头喃喃为自己解释:“我也有学过女红的,就是没学好。”
不是没学好,是根本不想学吧。
何渭没有拆穿施思的小小谎话,提出解决办法,“那就让小娥教你,也差不多可以告诉他们你有孕的事了,”想了想不放心又问,“你孕期四月对吗?”
“四月余,我现在已经有些显怀了。”施思答道。
“那再等一段时间吧,所幸你现在没有害喜之症,身形又很纤细,小娥他们应该看不出来。”施思现在是四个月的身孕,可是要是想要把这个孩子移花接木成何渭的骨肉,那她此时最多只能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妊娠一个多月的妇人通常来说还什么都看不出来,所以何渭算算时间,拍板施思的身孕还得至少再瞒一个月。
“虽然如此,小娥毕竟也是个女子,我怕等我肚子再大一点她就会发现了。”
“那这段时间就稍微避着他们,现在入冬了,我待在家里也顺理成章,就不让小娥过来了。”
这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施思点点头同意:“也好。”
话毕,施思兴致十足地研究起了那批藕荷色绸缎,何渭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突然问:“今天小娥和你说了什么?”
施思楞了一下,很快恢复常态,“没说什么呀,就是讲了一些趣事解解闷。”
何渭像是没注意到施思的一瞬间的怔楞,接着她的话头问她:“你很闷吗?”
施思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急忙反驳:“不闷!有何大哥给我买的那么多书,有小娥,时不时还能跟着你进虎啸山玩,我一点都不闷!”
“不闷就不闷吧。”
何渭提着一大堆吃的转身走向厨房。
施思冲着何渭背影像是必须让他相信似的强调:“真的不闷!”
何渭没再回应,施思心不在焉抚过手中触感柔软丝滑的绸缎,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到底哪里奇怪又一时说不上来。只能先把这奇怪的感觉抛到一边,认真思考起给宝宝做衣服的事,想起自己的针线活技术,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以前就好好学了!
正发愁间,看到绸缎颜色为藕粉色,施思终于想通她刚刚是觉得什么奇怪了——这粉色,要是个男孩穿着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