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

淮市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年更冷，即使已经进入立春时分，也依旧不见有回暖迹象，倒是像去年大冻的时候，冷的人直打哆嗦。

“贺律师下午好啊。”有事务所的员工同贺姝缇打招呼，贺姝缇笑着回应一句。

“呦，”贺姝缇坐到办公椅上，余光瞥见小楠今天穿了一件浅红色外套，衬得整个人都明艳，打趣道，“你今天穿的这么喜庆啊，怎么，有约会？”

小楠冲她摇摇头，笑的春光明媚：“nonono，女为悦己者容，图自己心顺而已。”

贺姝缇切了一声，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随后一脸八卦的道：“你能骗过舒温那样的小姑娘，可骗不了我。一反常态啊小楠。”

小楠最终败再了贺姝缇八卦的目光下，妥协般的告诉了她：“是我一大学学长，他这次来淮市玩，想和我们约一下。”

贺姝缇摇头：“我怎么觉得，这个‘们’字，是为了掩盖那个孤单又奇怪的‘我’字啊。”

小楠一时语塞，忙转移话题，她坐到贺姝缇对面，看着她面孔温婉秀丽，啧啧两声：“别说我了。你进展怎么样？”

“我？”贺姝缇右手食指指向自己，她心虚地别开眼道，“挺好的啊。”

“嗯哼？挺好是怎样啊？”

贺姝缇支支吾吾，好像又回到了初四那天。

他和她父母那日聊了多少具体聊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丛挽那天晚上心情好像不错，贺炜国还有心思拉着贺淮容下棋。

她送他下楼，问他聊了些什么，可他只字不提，只揉揉她的头发，笑着看她，告诉她：“乖啊，等哥来娶你。”

那是贺姝缇在好多年后第一次听到季裴承说那样的话，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高中那会儿，他仍旧冷傲，却又拥有着几分少年郎独具的意气风发，远不是现在这般成熟、稳重、得体。

她知道，那次见面，父母未必对他很满意很满意，但印象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

倒也算是新的一年一个小小的好开头。

叮咚一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小楠冲贺姝缇挤挤眼，识趣的带上门出了办公室。

贺姝缇看着手机屏幕，是季裴承的语音。

“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

贺姝缇认真的想了下，正月里，大鱼大肉吃多了，倒是有些想念淡口的。

她垂眸打字：“清粥小菜就好，辛苦季师傅啦。”

还未等到季裴承回信息，内接电话进来，是齐智贤的助理。

“贺律师，6号会议室开会。”

6号会议室平时用的少，一年到头也就是年终总结和新年开会时用。

贺姝缇拎着个文件夹到会议室门口时正好遇到了之前一直外派的曹舟越，年轻的男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几分。贺姝缇停下脚步看向他：“师兄。”

曹舟越伸手推开会议室的门，侧身为她让出路来：“师妹，你先进。”

贺姝缇冲他微微颔首，进到会议室内。大概是他们过来的太早，会议室内还空无一人，贺姝缇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向那个穿白衬衫坐她对面的斯文男人。

“师兄。”

“师妹。”

二人同时开口，不免一愣，曹舟越轻声道：“师妹，你先说。”

贺姝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前。工作结束的时候距离过年没几天了，还是合作公司帮我定的机票。”曹舟越挠挠头，说话的时候眼睛很认真地看着贺姝缇。

“这样啊，倒是刚好赶上过年。”

贺姝缇应了一声，长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开口，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

“我听说去年交流会师妹还演讲了，视频我看过，很不错，和当年比起来可真是成长了不少啊。”

曹越舟摊开手掌笑着说，他永远都是进退得当，言辞之间永远真诚又散发着善意，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适。

贺姝缇笑笑，正欲开口，余光瞥见齐智贤领着几位律师走了进来。

“呦，来这么早啊，新一年工作挺积极啊。”

齐智贤玩笑道，随后看向曹越舟：“这次工作完成的不错，对方对你非常满意，继续努力啊，我很看好你们这些年轻一代。”

曹舟越微微欠身：“一定。”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舒温打着哈欠推开会议室的门时一眼就看到了曹越舟。

她下意识想和他说话，却又顾忌到场合只是和他打了招呼，对他做口型：“等我。”

齐智贤抬起手腕看看腕表，目光环视一圈：“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会议吧。”

秘书适当的将一沓文件夹挨个传放到他们手中。

“去年，从我们事务所整体工作来看很不错。从资历来说，诸位都是各大法学院毕业，经过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