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冷战

说罢，白诺一根一根掰开汤姆的手指，看上去很平静地放下。轻手轻脚地起身，开门，关门，上锁，然后离开。

门外已经没了动静。

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汤姆宁可路易斯和他吵架甚至打架，也不希望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平静。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那个找不回来的生日礼物，当他发现它已经丢了，为时已晚。

现在路易斯的态度给他以相似的感觉。他之前从未想过，如果路易斯离开他去和别人玩会怎样，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路易斯和他这么相似，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发色和眸色，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聪明，一样的被抛弃，以及……一样的与众不同。

路易斯让他第一次发现同龄人也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第一次和比利打架却没被关禁闭；收到了第一个生日礼物；第一次合作改造挖土豆的铲子……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该这样默契。

他们怎么会分开呢？

可是现在，路易斯真的生气了。

他又成一个人了。

汤姆走到门边，靠着门，缓缓地瘫坐下来，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还不懂这种难受的感觉是什么。头很疼，他把头埋进膝盖里，手交叠着搭在头上，想要减轻疼痛，却于事无补。

他讨厌疼痛，疼痛提醒他的弱小。他更讨厌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但路易斯从来就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他越想越气，路易斯怎么可以离开他呢？！明明杀死比利的兔子也不是他先动的手，路易斯怎么就只关心比利那个蠢货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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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诺倒没有汤姆内心戏这么丰富，她才犯不着被一个熊孩子气得睡不着觉呢！

哼！

算你狠！！

白诺在床上翻来覆去。现在大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半夜踹下床或者冻醒了，多好啊！

她才不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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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汤姆终于被放出来了。

他变得更阴沉了，浑身散发着阴郁和攻击的气息，别的孩子们都不敢靠近他。

护工们也对他敬而远之。虽然这个词用在一个6岁的孩子身上显得很可笑，但自从比利的兔子在复活节那天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她们都不想接近这个诡异的孩子。

白诺对这种情况装瞎，主动和汤姆保持距离，非必要不说话，睡觉时自觉隔上楚河汉界。

这让汤姆的阴沉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他现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也就白诺敢坐他旁边却安然无恙了。

两人就这么开始了冷战。白诺在其他孩子中的人缘远比汤姆好得多，一见汤姆不在她身边了，纷纷凑过来找她玩儿。

白诺也乐得和“同龄”的孩子们玩，尤其是小姑娘们。幼稚归幼稚，只要不熊，孩子们还是很可爱的。

要想混得好，群众基础也很重要不是吗？

孩子们的笑脸不比某张臭脸看着舒服！

不过好景不长，汤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成功地用他的眼神阿瓦达驱散了围在白诺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靠近，两人隔空眼神厮杀不止，难分胜负。

就这么僵持到比利痊愈。

小兔子的死亡给比利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他再也没敢找汤姆的麻烦，一见到汤姆主动躲八丈远，每次只敢用敢怒不敢言的畏缩眼神偷偷射汤姆眼刀，然后被汤姆的一翻眼吓得拔腿就跑。

不过这也使他变得聪明了一点。他很快发现汤姆和白诺闹翻了，于是乎——

他来找白诺的麻烦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出意料，他很快被白诺摁在地上一顿爆锤，还都是外表看不出来，其实巨疼无比的内伤。

在一顿物理超度后，白诺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把汤姆的什么东西弄丢了？”

这家伙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儿啊？什么吊坠盒之类的不是早就拿去换钱了吗？

等到比利断断续续地回忆出一个红色的奇怪饰品时，白诺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自己送他的中国结嘛！

难怪汤姆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了，这可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白诺对此感到无语，又感到一点小小的意外和过意不去。

真没想到一个没怎么用心编的中国结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她语重心长地给了比利一场“爱的教育”，又重新编了一个更好看的中国结，往里面塞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