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蕊
露一二,而彼时石蕊的事迹早已传遍整个雾霭镇。
原来出了婢女承宠的事儿,少夫人气得人发抖,只觉得是石蕊心思下作,勾引她的夫君。
少夫人又不想给腹中孩子积怨,于是就将石蕊打发出府,还动用权势不许镇上任何一家铺子雇佣石蕊为伙计。
这是要断石蕊一家的财路!变相的把人往死路上逼!
鹿执听后,忍无可忍,直奔纨绔子的府邸想要讨个公道,却被那家家丁乱棍毒打一顿,丢出府。
可怜老太养病花钱,弟弟受伤也要花钱,石蕊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怀了孽种!
已二月有余,许是她平日做的就是粗活,生子骨硬朗,脉象稳健安康。
被那纨绔子强占,还怀上了杀亲之人的孩子,石蕊生不如死,却也知道这孩子或许能为她筹够银钱治疗雪鹿的棍伤,于是她心一横,跑回府上闹事。
老夫人虽然觉得石蕊出身下贱这孩子也来得下贱,但是毕竟也是儿子的血脉,她又盼着府里能早日枝繁叶茂,就给了她一笔受孕有功的银钱,将她软禁在外头。
鹿执的伤得以好全,但是姐姐却过得水生火热,因为那纨绔子根本不当人!
为了羞辱石蕊那晚下意识的逃离,他竟然三番四次强占石蕊姑娘,竟是冷血到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及!
雪鹿生性温驯,修不得来那些杀人的狠戾道法,鹿执只恨自己是个窝囊,不能冲进府里为姐姐鸣冤。
此事县衙也不管,县衙和纨绔子一家都是官官相护,互利互惠,在整个雾霭镇横行霸道。
他只好将希望寄托于雾霭山上那个悯世间悲苦、渡化血月的药尊慕南絮,所以才会在月圆之夜、自身灵力最为充盈的时候爬上雾霭山,却不曾想,被路北灼挣脱伏煞阵的结界反噬所伤,一命呜呼。
可是他的姐姐还在人间炼狱里饱受凌.辱,他如何能够瞑目?
这缕执念不肯被阎王收复,固执地想要寻到渡月元君,于是就暂存在这人世。
……
路北灼因施展阵法大汗淋漓,终于将小鹿妖的过去捋平,他散去法阵,一双眼眸依旧红得诡异,眼底似有暗火在流动。
少年望着那轮摇曳不断的烛火,勾唇冷笑道:“你求这些狗屁神官根本就没用,他们高高在上,哪里会管你命途多舛,你倒不如早点求本座,给本座的牌位烧点高香,兴许本座座下护法得空,将那畜生收了去,也免得你姐姐再遭罪。”
烛火晃动不停,映在路北灼的瞳仁里。
良久,他道:“罢了,本座既允诺替你化解执念,必然救你阿姐于水火。”
鹿执的躯壳修的是仙家灵道,路北灼强行使用鬼道术法,自然受不住,因此搜神术使完,路北灼就栽倒了。
慕南絮抽空来探望时,小鹿妖早睡了个天昏地暗,怕是得有些时日才得醒。
她不知这其中原委,用灵力探查一番得知小鹿妖灵识耗尽神魄受损,只当是伏煞阵的结界过于霸道,施展术法诊疗一番离去。
待到慕南絮掐指一算,估摸着快到小鹿妖睡醒之时,她将座下弟子包瑞喊去。
包瑞前些日子被师祖罚跪,正逢路北灼结界动荡,他就正好趁师祖前去探查的时候开溜,逃脱了几个时辰的惩罚。
事后被同门师妹梦霜抓包,举报到师祖那里,又被慕南絮重新罚跪一通,罚到他现在走路都不利索。
“狡猾的小丫头片子!等我逮着机会,定要叫你掉层皮……”包瑞一边恨得磨牙,一边揉着酸痛不已的膝盖,缓慢朝慕南絮的院落挪去。
他不知慕南絮唤他所为何事,待到人跪在师祖面前,慕南絮又将他罚了一通,由头是他没把雾霭山方圆十里的萝麻草处理干净,让他每日辰时自行去后山瀑布受刑。
后山的冰帘瀑布,瀑布里滚落的可不仅仅是水珠,还有冰渣,它们自山巅的至高之处滚落而下,淅淅沥沥地冲撞在身上,那滋味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最为严苛的是,瀑布底层的寒气入体容易使躯体血脉不活、灵力滞塞,受刑之人须得时刻灵力周转防止道体冻结,因而此刑对灵力损耗极大。
据说此地是火离仙君在世修行时的风水宝地,但是这百年来很少有弟子能有恒心效仿,这不禁让包瑞感慨一句:萧离师伯当真狠人也。
萝麻草一事本就是他心存侥幸,他当时发现附近毒草好像有御草堂的药修弟子在收集,于是索性自己偷个懒,连雾霭山附近的也一并忽略过去。
包瑞以为不会有蠢货傻到自己往毒草上扑的,没想到当真来了头蠢鹿!
他只道自己是什么倒霉体质,翻了个白眼后给慕南絮磕头道:“是……徒孙知错,徒孙领罚,但凭师祖吩咐。”
包瑞将吃食端去路北灼的院落,看清那榻上少年的容貌后,登时冷笑一声,将食盒砸了个干净,“我当是谁害我受罚,原来是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