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
短暂的假期结束,学屠们该嚎的接二连三的嚎,该补的趴在桌上乌泱乌泱的补。
这阵仗不像开学,倒像马上端着抢和炮准备上战场。
开学第一节课照常给到班主任唐丽华,打铃前两分钟,唐丽华抱着新薅来的英语套题提前到了教室。
“唉华姐?您这年过的不错呀?”教室后排,严淮钦忽然嘻嘻笑笑喊了嗓子。
他们理科二班出了名的调皮,平日与唐丽华和各科老师的相处模式比较轻松,所以学生的玩笑话唐丽华也并不会感到冒犯。
听出是在调侃唐丽华面色略有圆润,班内一阵哄笑。
唐丽华在讲台上也跟着一笑,“是啊,你们过得怎么样?”
台下瞬间议论纷纷——
“不好!老师作业太多了啊!”
“对啊,而且英语您老人家还给我们临时加餐!”
“没把祖国的花朵写死。”
“华姐你看看,我这发际线后移哪儿了!”
“发际线后移算什么,我掉头发掉的我妈以为我得什么绝症了都,非要带我去医院体检,我躺那检查室和医生说请记住沙我的是数理化。”
班内又是一阵哄笑,欢声笑语中,上课铃同时响彻五十九中校园。
讲台上,唐丽华笑着站直身子:“上课!”
葛思鸣:“起立!”
台下哗啦一片凳子向后挪动的声音,大家饱含笑意,腰背稍躬齐声喊:“老师好——”
唐丽华也朝台下稍鞠了一躬,“同学们好,请坐。”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如约而至,开始的猝不及防,但抱怨过后,大家依旧按部就班继续着假期前焦头烂额的日常,即便枯燥重压,但每天都有小欢喜的高三生活,过起来却飞快。
学校下来保送名单,陈岸毫无悬念保送了D大。同样,假期结束前荣受学神滋养,丁肖肖开学测验的成绩还算不错,总分不但没降低,反而比上学期期末成绩还高了十二分。
开学以后,陈岸和丁肖肖没有再留在学校上晚自习,改成回家1v1私教。
老母亲杨茹鑫也发现了,自从她把陈岸叫来自己家住,她这闺女每天回家基本不往自己卧室跑了,刚开学那段时候起码过阵子她才能在客厅瞟到丁肖肖抱着作业敲陈岸房间门,结果最近下学直接和陈岸前脚踩右脚。
切了个果盘,杨茹鑫轻车熟路拐到陈岸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豆子,灿灿。妈妈给你们切了点水果。”
房间内由远及近传来一溜走路声,丁肖肖开门,接过杨茹鑫手里托着的果盘:“谢谢妈妈。”
她从盘子里挑了个梨块放进嘴巴,“你今天去市场啦?”
“对,想着你们最近学习太辛苦了,今天工作室事情不多,下班就去了一趟。”杨茹鑫把丁肖肖往回推了推:“行了,你们继续吧,记得让灿灿多吃点,他平时用脑量大,一定要好好补充维生素。”
端着果盘折回书桌前,丁肖肖整理了下自己这半边,然后将果盘往两人中间一推:“我妈吩咐了,让我看着你多吃点水果。”
旁边撑着额,手压着演草纸写步骤的陈岸一顿,视线从数学一路移到果盘,再到丁肖肖脸上。
“阿姨刚过来了?”
“昂。”丁肖肖点点头,叉了块苹果给他。
陈岸学习时注意力很集中这个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个毛病。
认识他的这三年,丁肖肖每次看到有人想问陈岸题,但陈岸理压根都不理的时候,她还挺替陈岸捏把汗的,毕竟“装B”这个词被传播在外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事儿显然是她多虑了,这B但凡换个人装不行,唯独陈岸这样没人会觉得他是装B,毕竟这B也不是谁都敢装。
杜福说过,同是实验班的,但他要有陈岸这个智商,出门别说下巴,裤子都得提高八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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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上旬,七里的高中陆续开展一模考试,历年来一模的题出了名的难,他们五十九中作为区重点,一模难度自然更胜一筹。
考前,丁肖肖特意从自己考试的二号教室去了一号教室找陈岸。
她去的时候,杜福和几个他们实验班眼熟的男生女生正拥在陈岸坐的位置附近,张牙舞爪的不知道在聊什么国家大事。
丁肖肖赶紧小跑过去,“你们聊什么呢?”
一群人齐刷刷地瞅向她,陈岸本来是整个人靠着椅背在听他们闲聊,眼下坐直了些,他看了时间,抬头问:“打算旷考?”
“这不是还有半小时嘛,我过来蹭蹭你欧气,哦不,考神气息。”说着,丁肖肖就抬手朝陈岸胳膊伸了过去,上上下下搓了一通。
见陈岸居然允许这个做法行为,旁边的杜福也作势要伸出魔爪。
结果就被陈岸冷飕飕的眼神吓回来了。
行行行,全世界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