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
皱了皱眉,拨了电话过去。
听筒里嘟嘟了许久,直到由于未接通自动挂断,丁肖肖重新又拨了一通过去。
这回,嘟嘟了十来秒,电话通了。她语气有些不高兴:“陈岸,你没看手机吗,电影——”
“豆子。”电话那头,陈岸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阴沉沙哑。
简单两个字,丁肖肖立马察觉到不对劲,紧拧的眉心从生气转为担忧:“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你在哪?”
话音落地,片刻沉寂下,陈岸方才少气无劲报了个酒店名字,这个地方离学府书苑不远,大概隔了一条街。
北风席卷长街,如一把凛凛冰刀刺骨划过。
平日里这么近的距离,走着也用不了多少功夫,但出了小区丁肖肖还是打了辆车,约莫没用几分钟,她站进那家旅店一楼大厅。
刚才电话中太心急,居然忘记问陈岸房间号,无奈下,她低头想从口袋摸手机。
“丁肖肖。”
她扭头,见打开的电梯门里站着一身单薄灰色卫衣的陈岸。
少年懒懒靠在电梯内壁,额前乌青的碎发被他随手拨开,露出了一半额头,没什么精神气力,抬眼看她都有点费劲。
认识几年,她还从未见过他眼前这副枯槁模样,丁肖肖不禁一顿,抬脚跑过去,话有些着急:“发烧了吗?”
丁肖肖过来,支撑陈岸的重心从背后的电梯壁转移到她身上。
“可能。”
陈岸稍往前一倾,前额磕上丁肖肖的肩。
她吓了一跳,手却条件反射扶上他两臂。
两人现下的距离,是丁肖肖不用低头仔细去嗅,都可以不间断闻到陈岸头发丝的香味和身上的淡香,实在显得有些暧昧。
丁肖肖努力克制自己挂档的心跳,话出口才发现,她声音小的不行:“……这么热?量体温了吗?”
陈岸倚着她,鼻子埋在她臃肿的棉服,应她那声鼻音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丁肖肖的错觉,竟然简短的感知到一丝娇弱。
把这词儿用在陈岸身上……
不可能,他娇弱不了一点儿。
“多会儿开始的啊?”他这种绝顶智商,抱着万一给脑子烧坏了怎么办的哀思,让丁肖肖不免有点烦躁:“你喝药没有?”
“回答哪个。”
丁肖肖默了会儿:“先后面那个吧。”
“没有。”
“你房间号多少?我去买药,天气冷,你先回去躺着。”丁肖肖说道。
陈岸抬起脑袋,看起来人依旧昏昏沉沉,以往深幽的眸光变得不大聚焦:“六六六。”
见他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有心情开玩笑,丁肖肖语气不太痛快:“你六什么六,我问你房间号呢。”
陈岸阖上眼,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笑得似有些无奈。
“……房间号。”
这个笑——
媚却不张扬,偏偏他又一副快散架的清淡模样。
丁肖肖无意识吞吞口水,眸子快速眨几下,慌乱地撤步退出电梯,“……知道了,六六六号是吧,那我先去药店了。”
慌。
那一刻,她实在慌了。
出了酒店大堂,老北风一吹,丁肖肖可算清醒了些。
几分钟后,她心猿意马可算找到附近一家药店,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还听从药师建议买了盒消炎颗粒。
原路返回,找到所处酒店六楼的六六六号房,刚在门前站定,她发现房门未锁,留了一条细小的缝隙。想都不用想,这是陈岸专门给她留的门。
傍晚的寂静中,丁肖肖蹑手蹑脚将门缓缓推开,再噤声关好。
这个点,房间内没开灯,仅有的光线来自窗外的万家灯火,遮光帘零零散散拉了一半,她猜测陈岸大概天色还亮着时就在酒店,嫌天光晃眼。
依稀分辨出她站位旁边是洗手间,丁肖肖摸着开关,随便按了一个,厕所门口的顶灯亮起来。
有了光源,丁肖肖看清这是间大床房,里面空间不算小。
陈岸念高一时和他们玩那个密室逃脱,有个关卡是单线,需要一人在间小屋子里和同伴远程协作完成任务。
他脑子好,当之无愧,没想到任务还没开始多久,有工作人员暂停了游戏,他们才知道陈岸不能待在黑暗密闭的地方。
所以陈岸家,他的卧室也是最大的那一间。
丁肖肖低低的用气声唤了句:“灿灿?”
陷在床中的人动了动。
再等听到耳边悉悉簌簌的塑料袋响动,陈岸睁了睁眼,见丁肖肖认真的在捣鼓体温计,她还特意买的水银的那种,电子的害怕测不准。
她捏着温度计甩了甩,只手递给他:“哝,夹十分钟。”
听这话,陈岸饶有兴趣瞅了她一眼,少顷,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