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疑云
道:“或者说....这句话可能有点冒犯。你父亲是否曾经送过什么人簪子。”
沈随思忖片刻,回答:“是。他的确送出去一个。但这件事我不能说。”
“为何不能?”雪然问。
沈随道:“当初父亲向裴贵妃和皇后保证过,不可以将事情传扬出去。父亲也只是喝醉的时候,不小心告知对我提过一两句。”
雪然只问他:“家中可有兄弟姐妹?你母亲是否也知道此事?”
沈随摇摇头,“父亲从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爹娘认识的时候,父亲已经离开了皇宫,回到了乡下。只是那天我做簪子的时候,他捎带脚提了一句。他并未打算将宫里的事对外说出去。”
雪然并不强人所难,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她已经飞快转动脑筋,理清簪子背后的事。
沈随父亲当初送簪子给冯珍珠,但冯珍珠基于某些原因,一直误会沈随父亲是皇上,怀了沈随父亲的孩子。
盛鸿渐和沈随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雪然看向周栀子,发现周栀子也魂不守舍,似乎她们两人是想到了一处。。
周栀子却开口扯回话题:“既然你们真心相恋,那我也好意思再行责难。”她又问雪然:“不如我们就放他们一马。”
雪然点了点头。
周栀子带着两人去敬事房替叶萃办了出宫,但这一路上周栀子偶尔发呆。
而杨攸跻知道他们的事并不多,过后也只是问雪然,沈家的人是否也送簪子给雪然。雪然当即摇摇头,笑着否认了。
*
雪然回到连家时,申时的钟声已经敲响。
雪然回去之后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在门口踱来踱去,她一会儿要与连长晋商议和离的事。
连长晋尚且不知要面对的事,回到家时,见到妻子站在亲自迎接,心里一热,说道:“今日是怎么了。”
雪然也不解释,拉着连长晋就进了屋,刚进去就把门紧闭。
“我们和离吧。”
连长晋复杂地看着雪然,“是在说笑?”
雪然轻轻摇头,“认真的。”
“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连长晋低头回顾近来自己的行为,他最近也没有与雪然有过矛盾,昨晚两人还缠绵到快天明。
雪然又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雪然蹙起眉头,将今日在宫中所发生的事,包括后面发现木簪秘密的事,一并同连长晋说了。
连长晋听完了她所言,怔了会儿,忽然说道:“你是说,盛鸿渐既不是盛家的血脉,也不是赵家的血脉,而是姓沈?”
雪然点点头,“正是如此,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但目前看来确实是如此。你算算看冯珍珠的生产时间。他比你小半年多,那时候赵靖已经换成了赵憬。”
“也许是叔父赵憬的骨肉?总不至于冒认。”连长晋疑惑道:“冒认皇嗣是要杀头之事。”
“或许冯珍珠也是被骗的呢?”雪然说道,“沈随长得和你也有两分相像,说不好沈随的父亲长得像皇上,而且他当初擅长的剧目是《打龙袍》,经常在宫内穿仿制的龙袍。”
连长晋突然猜测道:“也许我才是冯珍珠的儿子,而盛鸿渐是裴贵妃的儿子。“
“想什么呢。”雪然俯身拥上去,圈着连长晋的脖子,“你说你是,倒给我唱段打龙袍。”
连长晋板着一张脸。
雪然取笑道:“你们这些儒生,就是不肯脱下长衫。在家里随便唱一段都觉得碍面子。”
连长晋瞧着雪然,说道:“不是不肯,是真不会。”
“所以,你根本不是冯珍珠的孩子。我哥嗓子可亮堂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雪然安慰道,她知道连长晋钻起了牛角尖。
“不一定。裴朔的声音也是如此。要不改日安排盛鸿渐滴血验亲。”连长晋提议道。
雪然说道:“ 算了吧。我爹说过,滴血认亲不靠谱。人和猪都能相溶。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搞清楚你们的身世。你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你不知道?”连长晋一挑眉,“还是说你想现在看?”
“不必。三天后再说。 ”雪然脸色一红,“哦,没有胎记。我哥那边,我也没听说过有。那就是没办法了。”
“只能是如此了。雪然,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裴贵妃。”连长晋道。
雪然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遭了。”
“怎么了?”连长晋道。
雪然道:“我差点忘记告诉你这件事,我哥,要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