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质问
边幅,但他脸上胡子乱蓬蓬,今日胡子整理得熨直妥帖,还时髦地夹了个胡夹,打扮得仙风道骨,直教人啧啧称奇。
盛天青一进入阁楼,微侧头询问阁楼管事:“吴姑娘在里面?”
管事不明所以,点头称:“老爷说得可是吴秋韵姑娘,少爷的前妻?在里面呢,只是她性子懒散,这个时辰她还未醒。”
管事正要使唤丫鬟,叫醒惰性十足的吴姑娘,盛天青却阻止了。
盛天青笑了笑,声音里夹着几许温柔:“不着急唤她出来,让她继续睡吧。我去香兰亭小坐一会儿,她若是醒了,记得请她去那里。”
午时将近,盛天青指派人搬来一张四脚圆桌,放上铜锅,将热水倒入其中,备成火锅。他还切了几盘羊肉、鱼虾,摆放在一旁。
桌上摆放着两个碗,两双筷子。
盛天青拿着一副筷子,迟迟不肯动筷。他对着空气愣神,看着火锅上方蒸着的白色热气。
一双筷子夹着肉片,伸入锅子内,涮得肉片褪去血水,便要捞上来。
盛天青终于动了筷,夹住钳着肉片的筷子。
他抬眸,看向身穿绀碧对襟的女子,说道:“烟雨师妹终于肯醒了。”
吴秋韵白了一眼盛天青,出言刺道:“师兄竟然肯认我,还以为您吃香喝辣,早就忘记寻找我们下山的目的了。”
“我们下山是为救世,我现在不正是在做吗?”盛天青开筷子,看着吴秋韵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倒是师妹惰性见长,若不是这锅火锅,不知何时才肯起来。”
吴秋韵重重按下筷子,想到下山后一路来永安的经历,怨气难消。
她忿忿道:“到了这破地方,女子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世道恶人甚多,去寻师兄的路上,我还被人发卖到吴家做使唤丫鬟。”
盛天青斟了一碗菊花茶,递给吴秋韵败火:“难怪听崔旖唤你作吴姑娘,我还记得你原来姓段。”
段烟雨打了哈欠:“这还不是你的锅。你教子无方,永安官家姑娘没人想嫁盛鸿渐。吴家便把我扮成吴秋韵,替她出嫁。”
此话一落,盛天青抬眸,招手命令山上侍奉的侍从离开,只留下他和段烟雨。
盛天青哀叹一声,“我也差不多。”
段烟雨反唇相讥:“哪里差不多?师兄功成名,又有如花美眷抱着,还是两个。”
段烟雨比划着两根指头,越想越气,又唾了一句:“脏男人。”
盛天青:“盛泥匠临死前,托我照顾他一家。对他之前的事我也不了解,但我也懂‘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这些年对她们都保持界限。”
“别炫耀了。不光如此,你还是是盛太后的爹。”段烟雨瞪了一眼盛天青,转移话题又问:“对了,你在这边人脉广,可有找到师父?”
....
盛天青带段烟雨乔装去了城内的猫舍。
“阿嚏。”段烟雨揉揉鼻子,对盛天青问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问猫妖吗?”
盛天青问掌柜要来猫舍的账本,交给段烟雨,又命令掌柜子退出这间屋子。
段烟雨端起账本,只随便翻了翻,越翻也失去兴致。
账本里的记录平平无奇,不清楚盛天青卖的什么关子,几乎要把账本甩在盛天青那张白嫩的脸上。
突然,段烟雨停顿手上的动作,指着其中一条目,呼唤盛天青过来。
“师兄,这是师父的字迹。”
盛天青低头看一眼字迹,“对。据说这是一位常客,中等年纪,经常来这间猫舍挑猫。可我因处理公事,很难与她重逢。听掌柜说,她可能是来自皇宫。”
段烟雨:“既然如此,为何不给师父带个话?”
盛天青:“万一她不是师父呢,又把门派的消息走漏出去呢?”
段烟雨礼节盛天青的意思,她有点发愁,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哪里,过得如何。
*
“张嬷嬷。”
张嬷嬷正端着两盏茶,抬步走向书房,听到声音时候,她停住了脚。
一位宫女匆匆小跑而来,拿着一封信,交给张嬷嬷。
“这是盛家主母送来的,说是交给太子妃。”
张嬷嬷收下信件,放在两杯茶旁边,推开了书房的门。
太子妃与太子少师踞坐其中,两人保持沉默,各自看着手中的书籍。桌角摆放的四方小盒,也没打开过的痕迹。
张嬷嬷插入两人之间,分别在两人面前放下茶盏,又将信件交给了雪然。
“太子妃,是盛夫人的家信。”
雪然对张嬷嬷表示感谢,不消片刻打开信件,端看崔旖的来信。
连长晋抬头,看见雪然柳眉紧锁,于是他关切道:“可是家中发生了何事?周栀子和盛鸿渐的婚事?”
雪然摇摇头,下意识回:“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