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边缘
是你前弟妹。”
连含章拔剑出鞘,银光一凛,架在连长晋脖子上,阻挡他上前。
她道:“我说弟弟,你就不觉得蹊跷?这丫鬟是盛雪然的贴身大丫鬟,与她形影不离,分量足能挑拨开你们二人的关系。这会儿不随她一同赴宴,反倒自己跑出来。不会是裴朔设下的陷阱?”
冰蕊拽拉连含章握剑的手,怏怏说道:“周小姐未雨绸缪,听说裴大人的邀约后,劝奴婢守在屋外。她说,若是他们进去一个时辰后不能出来,一定要出门去找连公子。”
“阿姐,放手吧。”连长晋说道:“周栀子她前几日寄来过信件,提到裴朔的反常,今日之事早有先兆。再说,之前我也曾因她几度九死一生,这柄拦不住我。”
话落,连长晋不顾前面门神似的杵着的连含章,径直往外走。
连含章撤回利剑,对这犟脾气起来无药可救的义弟无可奈何,提着宝剑跟在一侧:“罢了罢了,谁让爹娘让我照顾你呢,我跟你们一起去。”
*
裴朔整理完兵部送来的账目后,感到一阵头痛,不禁揉揉额角舒缓疼痛。
书房内最后一根蜡烛,烧到接近烛台底部,蜡炬拖得像倒置的竹笋尖,假装这几日下过春雨。
他刚吹熄蜡烛,拖着疲惫身躯走出书房。
寂梧站在门口,哆哆嗦嗦的,鼻子里不断呼出白气。
裴朔见到寂梧有点惊讶,关切道:“今日是怎么了?以你的身份不必在口守候,天色这么晚了,该好好休息才是。”
寂梧搀扶着裴朔的胳膊,满脸讨好:“主子这不要离开荼州了么,小的们给您准备一份践行礼。”
“什么践行礼?”裴朔讶然。
寂梧殷勤迎着裴朔去到了裴朔院子的寝间,他这三日宿在书房,今日才刚回到这里。
裴朔推门而入,稍停一刻,脚跟还没站稳,寂梧便退出房间,顺带关上门扉。
神神秘秘的。
裴朔摇摇头,继续往里面踱,在深处瞧见了盛雪然。
雪然坐在绣塌前的一张檀木桌旁,扒拉着满桌的点心,嘴上沾着点心渣,
等到裴朔反应时,发现自己的手指抚上雪然的嘴角,擦去她嘴角碎渣。裴朔看着她忽而抬头,怔怔地盯着他。
她的脸上生着星星点点的红点,因为她肤色较为白皙,这红点便闲得格外刺目,也针针扎在裴朔心上。
“这是怎么回事?”
雪然心怀不满,说道:“裴大人,这不是您做的好事?在酒水里下药,还深更半夜把我绑到这里,我倒想要问问裴大人几个意思?”
裴朔细品着这话,她被人下药,还被人绑到这里。裴家何时这么安全?况且绑匪不是绑票她到外面索要赎金,而是绑架她到自己的房间。
今日寂梧的行为也鬼鬼祟祟的。
裴朔开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拼凑起来,很快他猜出了寂梧口中所说的“践行礼”的含义。
雪然捏了一把袖子,平静对峙:“我相信裴大人并非是这等卑鄙小人。”
裴朔抬起雪然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回应:“我一早便知你对酒过敏,若真意图不轨,又怎会动用酒,让这雪肤花貌蒙上瑕疵?”
雪然拂去裴朔的手:“说得好听。倒是可以放我离开。”
裴朔轻笑道:“雪然姑娘恐怕并未打算离开。蒙汗药会是这么容易醒?”
雪然颔首,取过床幔旁边一根红烛,点燃后立在桌上:“说得对,裴大人,我在这里的确是因为想要和您聊聊。”
红烛荧荧,淡黄柔光洒在雪然的白皙面庞,增加几分熠熠神采,连碍眼的红疙瘩都隐匿起来。光线勾勒起白皙脖颈的轮廓,更显脆弱易扼。
裴朔看着烛光之下的可餐秀色,愣了愣,问:“聊什么?”
雪然视线落在裴朔腰带上的玉佩,不自觉伸了手,抓住那块玉石:“就聊这这块玉。”
裴朔握住雪然的手,裹着她的五指从自己腰间取下那块玉石。
雪然见玉石已被取下,便挣脱了裴朔的手,她眼里闪过一抹恐惧,却很快掩下。
裴朔没有继续纠缠,回想起刚才那只素手,只感觉那手虽然冰凉,却又异常柔软,比她手中握着的玉石还要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