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双簧
直皱眉头,但很快拉平了眉,云淡风轻地询问:“最近永安治安甚是堪忧,白日青天之下,将军公子竟被贼人伤成这样。”
“不是。”吴秋韵抢过话头,忽然跪在地上:“是我。是我捅了他三刀。”
一听到吴秋韵的话,皇后瞳孔放大一圈,纳闷起来:“他来这里告状,本宫倒还能理解。可你怎么还自己先跳出来承认。”
盛鸿渐蓦地跪下,言辞恳切地祈求道:“求皇后和裴贵妃开恩,令小生与吴家姑娘和离。”
“你们两人闹成这副德行,干脆斜一封休书自己解决。何必劳烦我和裴贵妃?”皇后不明就里。
盛鸿渐回答:“吴家姑娘品性不坏,只是与小生性情不和,还是好聚好散吧。”
皇后见态度恳切,也不愿再为难,但还是向裴贵妃征求意见:“裴贵妃,你怎么看?吴秋韵说来是你远房亲戚。”
裴贵妃垂下视线,注视着吴秋韵的脸。
一张美人胚子的脸,可惜生着淡淡的红点。吴秋韵这孩子之前屡屡被退婚,愁坏了她父母,这次好不容易嫁出去,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盛鸿渐是出名的好色之徒,这一出八成是他故意设计吴秋韵,为的就是想与她和离。恐怕今日他们不想离也得离。
若是今日她不松口让她们和离,盛鸿渐怕是要扭送吴秋韵去官府公事公办。
裴贵妃深思熟虑过后,对皇后回复:“就依着他们小辈的想法吧。只是这事一旦传出去,吴家姑娘往后无人敢娶,晚年该如何是好。不如送入庙观出家。”
庙观里虽是安全,但顿顿吃素,还要天天跪下来念经,吴秋韵可受不得这罪。
“不——”吴秋韵登时眼前一黑,站起来抗议,却被盛鸿渐一拽,双膝跪回地面。
吴秋韵白了一眼盛鸿渐,几乎要破口大骂:“你脑袋里灌得是空气吗,拦什么......”
盛鸿渐回瞪一眼,威胁她合拢嘴巴。
她惊讶地看着盛鸿渐,瞥见盛鸿渐迷离散漫的眼睛,一霎间透出森冷的光。
这纨绔......有点不对劲。
尽管兴庆宫中门窗紧闭,吴秋韵的脊背忽然着了凉,微微颤抖。
盛鸿渐接过吴秋韵的话头,回禀:“贵妃娘娘主意是极好的。但小生名声狼藉,即使小生才是这桩婚事的受害者,别人也只会认为是小生的过错。如若打发吴氏去长伴青灯古佛,外人认为是小生心狠,抛弃糟糠之妻。往后还如何迎娶续弦夫人?”
皇后打量着两人,她的眼睛狭长,视野比寻常人宽阔,看得极远,在此之前两人的细微动作也丝毫没能逃过她的注意。
盛鸿渐吊儿郎当的,衣襟松松垮垮,眼神涣散,一副纨绔相,偶尔露出凝重而森冷的眼神,身边吴秋韵看他一眼,紧张得像是见到洪水猛兽。
这盛鸿渐有问题,吴秋韵不光与他关系疏远,甚至害怕他。
皇后懒得插手他们的事,随即对裴贵妃提议:“不如先令吴氏与盛公子和离,至于吴氏后续如何安顿,就让他们两人自己协商。”
裴贵妃自来没个主见,方才只是随口一提,听皇后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说:“就由着他们吧。”
她眼下更关心珣儿的下落,那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急切想轰走两人,也皇后继续方才的话题。
皇后静静看着裴贵妃,也看出她的不耐烦,于是驱赶跪着的两人:“你们两人若是无事,还请快些离开此地。这里本宫与贵妃还有要事相商。”
吴秋韵如释重负,正要站起身,一瞥盛鸿渐,他眼睛先是看着她,又以目光指了指前方。
她忽而想起两人的约定,便对裴贵妃说:“贵妃娘娘,臣妾还有事要向您说。”
裴贵妃惦念着赵珣,今日没有闲的心思理睬两人,暗怪吴秋韵麻烦多事,但不好直白抱怨,只歉声说道:“今日不大方便。秋韵若是有事,还请改日再说,“
“是。”吴秋韵悻悻回答,她觉察裴贵妃的不悦,但因没能完成约定,所以无奈地看向侧边的盛鸿渐。
盛鸿渐目不斜视,握起双拳向皇后请求:“小生还有一事,想向皇后禀奏。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看不耐盛鸿渐卖关子,冷冷地打量盛鸿渐。
盛鸿渐瞥了一眼裴贵妃,随后看向皇后禀奏:“可否与皇后单独商谈。”
皇后淡漠道:“有什么需要避讳的?若是国事去找官府,一级一级向上禀呈;若是私事,本宫自幼进宫,也没什么私事需要避讳旁人。”
她语气说得坦荡,但她心里没有表现的那么坦荡,不过她相信盛鸿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还活着的唯独剩下盛天青。
“谨遵皇后教诲。”
话落,盛鸿渐取出冰蕊的信,通过侍奉的太监之手交给皇后。
皇后翻开叠成四方格的信件,放到眼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