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现在更是有“飞光”傍身,却依旧不改对它的喜爱。
眼前这一支簪子,形状纹饰都像极了袖珍版的“长风”,简直叫阿沅爱不释手。
两人站在廊前,絮絮说了好一会儿话,阿沅忽然反应过来,“难不成这个也是你昨晚做的,那你岂不是一夜未睡?”
“原本是要休息的,谁知有个贼送上门来。”岑寂偏了偏头,指向院内。
庭院内,假山旁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壮汉,昨晚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想必他是又冷又怕,眼下已经是脸色发青,昏了过去。
一刻钟之后,贺亭越也走出了房门,依旧是银白色圆领袍、金色躞蹀带,头上倒没有簪花了,换了个泛着光泽的乌黑发冠。
阿沅不由得赞道:“三哥如此姿容,才当得起这般打扮,真叫人眼前一亮。”
贺亭越从容一笑,说道:“南疆人高鼻深目,便觉得中原人面目模糊,长的都是一个样子,我这样穿戴醒目,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可别认错人了。”
既是震慑,又是提醒,无论是求助还是行刺,都能找准他。
阿沅恍然大悟,不由得感慨,“倘若做官的人都像三哥这样就好了。”
贺亭越不置可否,沿着廊下快步走过来,视线一转,这才看到假山旁昏厥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岑寂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贺亭越又问:“昨夜只来了这一人?”
“是。”
贺亭越便笑道:“那此人一定是实力强劲,极难对付。”又说,“不过,这么棘手的人,竟让你生擒了,明琅,你也真是厉害。”
说话间,贺亭越已经绕过廊柱,走到那刺客面前,一眼看去,竟是定在了原地。
阿沅问:“可是有何不妥?”
贺亭越却沉默良久,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这人我见过,是洛桑王庭的高手,常伴在洛桑王左右,这下有些麻烦了。”
他看向身后两人,神色严肃,躬身做了个长揖,说道:“明琅,阿沅,此处危机四伏,我这个做兄长的,本不该让你们涉险,只是,我一人身死不要紧,若是一着不慎引来两国交兵,陷百姓于水火,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从现在起,到祭月大典结束这段时间,你们能否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岑寂一时没有说话,似乎被他这郑重其事的态度惹得有几分不快,倒是阿沅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三哥,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赶我们走,我们也不会走的。”
贺亭越一怔,有些赧然,“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不该说这样生分的话。”话虽如此,他又是一揖,说道:“多谢二位。”
贺亭越待在这个位置,又正是两国关系恶化的时间段,隔三差五就要遭一回刺杀,不说是习以为常,至少也都能够应付。
但眼下晕在庭院内的这一个刺客,竟然是洛桑王亲自派来的。洛桑王的目的是什么?给他一记警告,顺便告诫廉朝的其他官员?还是当真起了杀意,借着杀他的由头,做好了起兵的准备?
无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贺亭越做了决定,“今日我要进宫一趟。”
三人正在商量对策,忽然听到断断续续一阵□□,地上那人胡乱挣扎两下,竟有了转醒的架势,阿沅当即飞掠过去,舍不得用剑,便捡了个树枝,在他后颈一敲,那人声音卡在喉中,又晕了过去。
阿沅问:“该拿他怎么办,总不能放了吧?”
贺亭越摇头,“绝不能放,却也不能杀,暂且把他关起来吧。”
阿沅茫然四顾,偌大一个宅院,方方正正,四面透光,甚至连门栓都没有一个,这么一个大活人,能藏在哪?
贺亭越但笑不语,看向了岑寂,后者则指了个方向,阿沅照着指示走进了东边的书房,第三个架子后是一张石桌,石桌上摆了个白玉镇纸,将那镇纸用力一扭,听得轰隆一声,墙后面出现了一条甬道。
贺、沈两家不愧是世交,就连设密室的地方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