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
“龙渊阁龙老阁主龙雀,是你太师父的莫逆之交,四季山庄里那些机关术的皮毛,都是来自于他。
你太师父与他后来有些误会,渐渐也就不再联系了。
我十岁那年,师父收到了一只机关雀带来的求救信,这才知道出了事。他数次派人去寻,可都是无功而返。我成立天窗之后,每每派人去寻,也是不见其踪影。”周子舒叹气道。
“还不是他们太废物了?废物头,废物徒弟,废物朋友,不过,汤炖的尚可。”叶白衣对着温客行举了举碗。
“老怪物,你活这么大,怎么没被人打死啊?”温客行被气笑了。
“因为他们打不过啊。”叶白衣眨巴眨巴眼。
又过了几天,一行人来到了山脚下,寻了间好一些的客栈,也将马匹退了。
傍晚时分。
温客行和叶白衣在一旁亭子里喝酒,周子舒监督张成岭练功,慕容洛靠在他身旁擦拭着青玉笛。
突然,周子舒弹出一颗坚果,正中张成岭的膝盖。
“师父,我没走错呀!”张成岭揉了揉膝关节。
“练了几千遍,没走错是应该的!”周子舒气呼呼的道,“这叫流云九宫步,不叫狗熊跳舞!”
“......”
“你那比蜘蛛爬的还难看!再来,腰背给我挺直!”
“阿絮,你教训徒弟也别拿坚果呀,这一袋坚果,阿湘可是排了很长时间的队,都少人都求之不得呢。”不远处温客行笑道。
“你来教。”周子舒冷冷道。
“当我没说,”温客行叹口气,“如此看来,当年我师父对我还是太仁慈了。”
“你师父谁啊?”叶白衣好奇问道。
“我亲爹。”温客行睨了他一眼。
“怪不得你武功这么差,教徒弟就该这么教。”叶白衣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
“你又教出来什么震古烁今的大高手啊?”
叶白衣想起容炫,不说话了。
“师父,这沙袋太沉了,实在挺不直腰,能不能卸下来些重量?”
“信不信我把你腿卸了?”周子舒严厉极了,“真气敛聚,气凝丹田,其力自生!”
“傻小子,你此时内息宜散不宜聚,将真气绵而散的运送到四肢,自然有力!”温客行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谁让你听他的?吞吐绵延,气走任督,如百川入海,无踪无迹!”周子舒气道。
“听我的就对了!内息有形,灵如游蛇,不绝不断,来往自由!”温客行继续凑热闹。
“要不听我的,休息一会?”慕容洛小声道。
张成岭努力按照他们的话去做,可身后的沙袋突然落下,他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出事。
周子舒和温客行瞬间移到他的背后,一人一只肩膀扶住了他。慕容洛给他塞了一颗药丸,温客行帮他修复内力,发现他的经脉宽阔,天生是练武的好材料。
“一个人脑子极笨,筋骨却奇好,那老天爷究竟是想要你好呢,还是不想要你好呢?”叶白衣笑道。
“老怪物你什么意思?筋骨再好也已经拜阿絮为师了,你别想抢啊!”温客行很护犊子。
“切,我还见过更好的呢!”叶白衣陷入了对容氏父子的回忆中。
又过了些时候,天就黑透了,张成岭终于得到可以去睡觉的答复了,一沾枕头就见周公去了。人啊,一旦累起来,也就不会在睡前胡思乱想了。
周子舒却依然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洛思虑了很久,轻声道:“师兄,我有点......不安。”
“没事的,我一直在。”周子舒轻声回应。
“其实......我想,倘若当时我寻来了冰绒草,容炫会不会......阿行会不会......是不是很多事都会变呢。”
“不怪你,”周子舒道,“过去了就过去了,而且,当时你也不在中原,他们不会怪你的。”
慕容洛却红了眼眶。
今江湖之事皆因容炫而起,自己一直在自责,可如今,也有温客行和周子舒,会安慰她,说这不是她的错。
“阿洛......”不远处温客行与叶白衣拼酒,早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周子舒忍无可忍的叹了一口气:“滚回去睡!”
温客行乖乖回屋了。
“小容,老温醉了,你看着弄点醒酒药吧。”
慕容洛应了一声,起身向屋里走去。
温客行坐在矮塌上,正倒了小盏的酒独酌,慕容洛拿走了杯子,一饮而尽杯中物,复倒了些琥珀色的液体递给温客行,看着他喝下去。
“早些睡吧,明日就能到山上了。”温客行一言不发,由着慕容洛将他扶到榻上,再掖好被子。
“阿洛.....”温客行扯住慕容洛的袖子,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