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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舞的尘土,冲破空气的轰鸣声,一道道黑影如同离弦的箭,只见一辆辆线条流畅的摩托车在偏道上奔驰而过。
被沙尘染成黄色的天空之下,注目的众人目不转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道道如凶猛的猛兽咆哮离去。
而此时,落在最后的一辆黑炫摩托车上侧身低趴的男人正集中他所有的注意力,落在最前面一啸没影的黑影身上。
真是该死!
男人委屈中夹杂咬牙切齿地看着又一次望不到她的影子的前方,有许多摩托和他一样紧追不舍,并在前方形成一道看似密不透风的屏障,阻止他越过去。
这些摩托本来只是无辜的路人,但是那个黑衣人一出现就踹走了他们兄弟,还抢了兄弟的摩托车,当着他们的面耀武扬威地翩跹而去。
就,权威好像被挑战了?
但紧接着,他们又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后面跟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赶来的迟,但就这一会儿已经赶上他们的屁股尾了。
他们相视一眼,心中生成计划。
突然,这群摩托停了,唰地连成一横条挡在大道上。
他们打算彻底阻止男人的紧追步伐。
嗯——他们虽然赶不上那小娘们,还搞不了她小情夫么!
然而男人表情变得恐怖起来,理都没理,直接撞飞面前挡道的一个人。
他手一动作,摩托又一声怒吼:“嗡——”声音直教人头皮发麻。
将速度加到绝对极致,如闪电一般飞驰而去。
但他行驶了好一会儿,陌生的风景飞快后退映入眼帘,他却连那个她的一个影子都没摸到。
按住烦躁的内心,他耐心地卧伏在机车上,宛如敏捷的猎豹,咻咻继续躲闪着迎面而来的几辆大卡车。
旁边的色彩都在极速向后褪去,男人的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他心里头热血沸腾,但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又开始生气的火直冒。
被风啪啪糙打着的脸上眼尾都是红色的。
直到大卡车都不再出现,空无一人,他耐心即将耗尽预感可能已经被她成功甩掉了之时,前面风尘遮掩消散间,出现一个站立等待的人影。
波浪齐肩的卷发,平静无波的眼神,好整以暇的姿态。
他悚然一惊,这这这——
他怎么可能敢伤了她!
他心跳吓得要飞出心口了。
他连忙刹车,结果机车由于停得急忙而不堪重负地朝地一翻滚,把他甩飞了出去。
他在沙砾布满的地面上摩擦滚动了好几圈,终于停下,脑子迷迷糊糊,他尽力保持清醒,却只能矮趴在地面上,露出一双眼睛与她平静的双眸对视。
她站立垂眸静视他几秒,突然一转身,一抬腿,动作干脆利落地上了摩托,丢都没丢他一个眼神,骑车“嗡”地一声离开了。
那身黑色紧身服下可见她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但她的态度却总是如此冷酷。
他漆黑的眼底倒映出她离去的背影,大巴掌泄愤地拍在地面上,手心上小沙砾点点嵌入肉里,他没管,费力翻身躺下,望着碧蓝天空深呼吸地喘气,好气好气的。
我以为……她至少和我一样喜欢我啊。
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就够了嘛。
哼。
真是自作多情。
“情况怎么样?”
空间内冷静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侧头看了端坐着交叉显得腿格外长的道貌岸然的男人一眼,嗤了声。
空气沉默。
端坐着的男人“好心”地帮他说出口,当然声音还是听上去不慌不忙的样子。
“看来是一无所获。”
他们现在在一个少有人知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很宽敞,隔着几步是用铁皮阻隔的空间,可想而知一点都不隔音。不同空间有不同空间的妙处,比如他们休息的这个空间专门给他们现在这样闲谈,而隔壁却是个用刑室。
所谓“他们”,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更擅智谋,一个更擅武谋,当然更擅一定不代表另一方面不出色。
躺在地上的是被那个女人骗了信任和感情的武谋士,名字叫江铄,另一个喜欢装模作样(现仅江铄认为)的,就是智谋士了,叫杜绅哲。
不久前杜绅哲慢吞吞地终于赶到了地方,先为他们解决和机车手的纠纷,再借了辆车把江铄运回来,这期间杜绅哲隐隐露出不耐,但没皱过眉头。
人如其名,杜绅哲是个看上去非常绅士有风度的男人。
他对躺在地上傻傻陷入沉思的蠢货不置一词,“她跑了,要么她还不够信任我们,要么联系她的人抛出的诱饵太大。”
江铄翻了个身,侧躺着,真诚的眼神直视他,“不,也许她只是觉得好玩,但她真的太伤人了。”
就在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