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也都在看，她大着胆子用指尖捏住身上的布料轻轻往下扯，没注意身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动作还在慢吞吞继续。

倏然，男生瘦长的手指瞬间把脸上的冲锋衣拉下来，女生被吓得手臂横在里面不敢动了，和他愣愣对视着。

男生黑发凌乱，懒散惯了，眼睛只睁了半只。眼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长，还要勾人，微圆的内双眼，眼下痣点得微妙，身处阴影中眉骨仍有隆起的轮廓，再往下，是秀气的鼻尖，薄厚适中的唇。

女生不敢再看了，慌乱直起身低头，双手合一块，没再说话。

姜玉淮把衣服丢一边，抬手随意撩了把头发，目光看向在他面前的女生，眼皮又快要阖上，他强撑着困意和被吵醒的烦躁：“有事吗？”

女生下定决心勇敢一次，一鼓作气拿起桌上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清了下嗓子就开始念，声音清晰，带着小心翼翼：“我是来自高三（5）班的陈易初，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甚至，对我没有印象…”

包间里都静了，所有人都在看她表白自己暗恋两年之久的男生，陈易初声音比之前更抖了，紧紧拿着的纸条还随着手腕颤动，她已经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丢脸的模样。

陈易初眼神动作开始退缩，也不看姜玉淮，就只是嘴里念出她改动了无数次的表白信，到了最后的不夹杂感情的吞吐文字，姜玉淮也不打断，低头听她念完。

陈易初解脱那一刻，周围也不知谁的公鸭嗓喊了一句：“在一起！”

随后，众人都在跟着喊，男生女生看笑话的都有：“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

“……”

看见姜玉淮始终没有回应，陈易初咬唇，泪珠不争气地落下几滴，她自卑低下头，把手里的纸条攥成一团，他拒绝的很明显，现场只有她最清楚知道，起哄的声音让她收不了场。

姜玉淮大掌提着冲锋衣正要离开，走近时他竟停留下来，眼睛移到女生脸上的泪痕，他不忍，向她一侧头：“过来。”

陈易初怔怔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所有人一阵唏嘘，起哄的更大了，她转头匆匆跟上去。

走廊内，女生抽泣着，姜玉淮没说话。

等陈易初哭完了，她红着眼睛抬头，看他深麦色的皮肤，对上他如一汪深潭的瞳仁，她垂下眼时就听到姜玉淮说的一句：“抱歉。”

声音清冽干净，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陈易初想着。

“我没事，”陈易初摇摇头，她今天痛快哭了场，还是在自己喜欢人的面前，她的嗓子很痛，仍说：“谢谢你。”

姜玉淮选择沉默，几秒后在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女生开口了：“你有女朋友吗？”

“没。”

陈易初又笑，仿佛刚才大哭的是另一个人，因为他无意的善，她决定继续跟着他的方向勇敢上前，就算走错了也无悔，她问的是：“那我可以追你吗？”

姜玉淮没拒绝死，想起她刚才的哭，再到现在的问句他觉得有些好笑，他眉稍一扬，答的是：“可以。”

陈易初刚要开心，正激动的抹眼泪的同时，他口袋铃声响了，姜玉淮抽出手机熟练转了个圈，他在确认来电人，碎发掩住眉眼的锋利，名称显示的是：妈妈。

他没接，也没看陈易初，姜玉淮的动作只是把手机重新放回兜，心思早已在别处，留下最后一句就走了，身上的墨兰香刹那间与她擦过：

“但没必要。”

卫生间和那条走廊只有一个转角的距离，苏若清没想偷听，只是这个位置太巧能听的一清二楚，她正要回去，听到声音身体一僵，她来不及逃就直直对上从姜玉淮的眼睛。

姜玉淮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他下意识脚步迟钝退后，带着衣服皂香和身高优势的压迫感，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居高临下低眉看她。

苏若清不想看他，有些心虚地回头，把手放在感应水龙头那里等水自己流下。

两人的朋友圈子联系起来很简单，她和姜玉淮的关系只是见过也不打招呼的陌生人，好再姜玉淮也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指尖重新拨了通电话。

他开了免提，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来电人是她的妈妈，过程中男生声音起伏并不大，有时只会沉沉应一声。

苏若清手对准烘手器，眼睛静静看向玻璃透出外面的景象，十分钟前，天空还是深到一眼望不到边。

现在不知何时添了几处模糊的深莓粉，与深蓝色相融，像是她吃的蓝莓夹心软糖，果汁洒下混合晕染出的梦幻色彩，在这范围内，闪着刺眼的白光，还能看见周围嵌着的几簇阴云，夜晚彩霞般。

因速度太快，曲线长短不一，就跟感应到会看不清楚一样，闪电竟持续几下，这回却分不清是白是粉，光看着，还蛮好看。

打电话的声音挂断到消失，苏若清以为男生走了，她回头要离开。

姜玉淮右腿支撑着地面，另一只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