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漫烟山
江卓和红罗监工着石道的进度,对石道修建一事,红罗也是忍气吞声。
“两边放这些做什么?”江卓指着石道两旁的铁笼问到。
“还不是少主的安排,说什么为了不耽误进度,尽快打通石道,就让这些奴隶就地休息。”红罗没好气的说到。
江卓一听,皱了皱眉,顺着一路的石道走了一圈,突然明白了什么。
江卓急匆匆的来到楚行川的房间,见他正在忙着制作一把竹笛,似乎会料到江卓会来质问他的这刻,因此并没有干扰到手里的活。
“少主,你是不是,,”江卓看着一脸平静的楚行川,急声问道,却被他打断。
“这把笛子,是我寻了附近,找到最好的竹子所制,声音清脆,笛声悠扬,实为佳品。”楚行川看着手中翠绿的笛子,说到。
“少主要用它来做什么?”
“吹一首安魂曲。”楚行川看着他说到。
“少主,这就是你来烟山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寻她,而是为了,,,”江卓沉重的说不下去。
楚行川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笑了笑,拿起茶杯,喝着茶,目光透过窗户,看着远方,思绪飘向他再也回不去的地方,落霞谷也好,苏家也好,还有她的身边。
黑风寨。
所有的人整装待发,大家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黑辰站在众人面前,祭拜老寨主的灵位,一切准备就绪,他走到筑台,抬头看了看此刻的天幕,黑夜才刚降临,月光黯淡无光,却注定是个火光漫天的一夜。
“寨主,且说周茗能按时赶到衡山,可那群老顽固能答应吗,毕竟前世旧怨,放下不易。”寨里的老仆郭叔说到。
“既是前世旧怨,该了结了。”黑辰淡淡的说到。
“可若是他们不来,该如何?”郭叔问到。
“那便赌一把,赢了便是放下,输了便殊死一搏。”黑辰眼睛直直的看向远方,仿佛要穿过黑夜,提前感知厮杀的场面。
他回想起,之前苏元卿问他关于黑风寨与衡山派的旧怨,他云淡风轻的带过,没告诉她全部。其实他的父亲,老寨主出自衡山派,本是衡山派弟子,那时的衡山掌门在老寨主和长祁山的师父之间,难以抉择,后来老寨主自动退出掌门继承,却还是招来同门的记恨,一路追杀,最后逃到了黑风寨,自立门户,与衡山派对抗。这些年,黑风寨一直是衡山派心中一根刺,拔不得,吞不得。而他交给周茗的那封书信里,表明若是衡山派愿意放下恩怨,黑风寨愿意归附。黑辰轻叹了一口气,自从与苏元卿相识后,他才意识到,前一辈的恩怨,不应该在他这里延续,否则仇恨只会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永不休止的吞噬下去。
黑夜慢慢的延伸到天边,一场巨大的厮杀,正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酝酿着。临近午夜,漆黑的夜幕下,一抹耀眼的烟火,划破了烟山的上方,撕开了夜幕。连绵的山头上,出现零星的火光,没一会儿,沿着山道,连成一片火线,无数只箭朝山谷刷刷的射去。
红罗和江卓闻声赶来时,看着山道里的凶凶火焰,焚烧着铁笼里的傀儡,正扭曲地挣脱铁笼。
“少主呢,他在哪,快去告知他。”红罗惊叫的对一旁的江卓说到。
江卓无动于衷,脸色沉重说到:“不用告知,他不会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江卓,你竟然敢背叛城主。”红罗瞪大眼睛,失控的吼着。
这时,有些傀儡挣脱铁笼,在山谷里发疯的撕咬着,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中,风声,马惊声混在其中,场面一片胡乱,江卓担忧的看着山头,这些傀儡与野兽无异,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黑辰带着部下与衡山派的弟子前后联动,誓死要把这些傀儡捂死在山谷中,大火里回荡着厮杀声,惨叫声,所有人杀红了眼。被困在烟山的江湖各派也趁机逃了出来,加入其中。
正当江卓犹豫要不要动手时,楚行川出现了,不似之前的黑衣紧身,一袭白衣,立在一处山头上,像是挂在夜空的明月般,吹起了笛声,清亮的声音冲破的重重阻隔,回荡在山谷里,傀儡们无法再行走。
江卓和红罗也在听到笛声后,胸口传来阵阵的窒息感,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涌出,才反应过来,楚行川的笛声,是用来压制蛊虫的,然而他身体里也有蛊虫,他这是要打算同归于尽了。
“少主,停下。”江卓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到。一旁的红罗,早都意识不清,昏迷过去。
随着傀儡被控制,众人趁时反杀,将傀儡封死在山谷中,直到最后一个倒下,黑辰才缓过神来,像梦一般,不真切,他们赢了。
山头上,楚行川放下笛子,捂着胸口,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颤颤巍巍的往山谷走去。可还没走到山谷中,便被逃出来的人围住,打算杀他泄愤。
楚行川的眼神始终在寻找着苏元卿的身影,心念着她为何没有出现,面前的人,见他无动于衷,火上心头,举起刀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