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
落霞谷。
楚云被送了回来后,一直沉睡,几日后才苏醒。迷糊中,她总做着同样的噩梦,她一次又一次的伸手要推开那排书架,却在推开的那刻,眼前一片漆黑。
“阿云,你怎么了。”楚清月担忧的看着,一直处在惊恐中的楚云,出了一趟远门,就像换了一个人。
“姑姑,我见到那种毒花了,就开在那个院子里。”楚云精神尚未恢复,激动的说着。
“毒花?”楚清月不解的问到。
“对,就是禁书里的那种花,紫黑色的。”楚云不停地比划着。
楚清月心疼的将楚云拦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阿云,你一定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姑姑,你为何不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不信我。”楚云挣脱出来,失控的咆哮着。
楚清月正愁着,这时楚清寒过来,脸色不好,楚云见到父亲,立马跑过去,拉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适才的话。
“这些年,我真是将你惯坏了,才让你如此任性,到处闯祸。”楚清寒说到。
“爹,你在说什么,连你也不信我。”楚云红着眼睛,问到。
楚清寒将一封信仍在楚云的面前,说到:“沈庄主来的信,你在扬州惹是生非,得罪了人,沈傅为了救你,差点失了一条胳膊,他对你情深义重,不计较这些,仍想求娶你,送来了求亲贴。”
楚云惶恐的摇着头,抓起地上的信,瞪大眼睛,看了一遍,颤抖着说到:“不是这样的,不是的,爹,这信里都是假的,沈傅喜欢的人,不是我,是沈玉玦在搞鬼,他不是好人,他是魔鬼。”楚云跪在地上,极力的辩解到。
楚清寒气的捂着胸口,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真是毫无教养,沈庄主的名讳是你叫的,我与他相识多年,岂不知他的为人。”
“兄长,阿云兴许是离家太久了,给她点时间。”楚清月蹲下,揽住了楚云说到。
“都说女子成了亲,便能稳重下来,这些年我对你疏于管教,是该让你成家,幸而沈家不计较你的脾性。”楚清寒说到。
楚云立马跪在楚清寒面前,央求着,“爹,我不要嫁给沈傅,更不要去沈家,我根本不喜欢他,我心里的人是,,”楚云还未说完,便被楚清月打断。
“阿云,你太累,少说一些吧。”楚清月揽着她,说到。
楚清寒沉着的脸稍稍缓和下来,“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屋里反省,不得出门,等着出嫁。”说完,嘱咐了楚清月照看她,就离开了。
“姑姑,你为何要拦着我,不让我说。”楚云没了活气,呆呆的看着她。
“阿云,有些事,不是说了就会有结果,不说,反而更好。”楚清月解释到。
“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楚客呢,他在哪,我要去找他。”楚云激动的说着。
“楚客去锦州了,前段时间,你父亲去信给他,嘱咐他早点回来,送你出嫁,但几日前他回信中,说在锦州生了些变故,要耽误一些时日,赶不上了,深表遗憾。我想,他应该做出了选择。”楚清月说到。
楚云死死的咬住嘴唇,双眼赤红,说不出话来,楚清月见她痛苦的样子,握住她的手,说到:“你父亲的脾性,你是知道的,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你说了,只会让楚客陷入为难,他无法再坦然的面对你父亲,便无路可走。你与兄长之间,他只能选其一。”
楚云突然大笑起来,踉跄的爬了起来,“好,甚好,既然如此,我嫁便是,出了这个谷,我再也不回来了,与这个地方,再无干系。”说完,就像抽丝的娃娃般,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不愿开口,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楚云再不似从前那般又吵又闹的,安静的待在房间里,完全变了一个人。
秋明山庄。
沈玉玦推开门,进了屋,看着面前四肢被铁链拴住的沈傅,浑身是血,衣服被鞭子抽破了,露出一道道血痕,狼狈不堪。
“这几日,该想明白了吧,我可以不计较你过去一段时间,去了何处。”沈玉玦沉着脸,说到。
沈傅咳嗽了几声,微微抬起头,直直的望着面前这个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却从来未有一刻真正给过他亲情和温暖,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无心之过,“这些年,我从未忤逆过你,却换不来一次真心,真是可笑。”沈傅沁着血的嘴角,忍不住的笑了笑。
沈玉玦见他丝毫没有反省的样子,怒气冲冲的掐住他的脖子,说到:“你以为秋明山庄是什么地方,江湖上多人盯着,垂涎着,多少人想一夜之间灭了这里,活剐了你和我,你叫沈傅,不是妇人之仁的妇。与落霞谷联姻,才是你我今后最大的屏障。”
“那是你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沈傅说到。
“那是你还未尝到权力带来的满足感,等有一天你可以决定一个人是死,是活,是自由,还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