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十七）

“我说，也不用这样突然掐一把吧，你掐了哪里啊，怎么这么痛？”

他屈腿，手快速在疼痛处轻揉缓解痛感。

汉娜憋笑的声音清晰可闻，越前龙雅再怎样放浪不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哝起来：“根本就不温柔嘛……”

拍开他的手，捋直他的腿，从大腿根部向下检查，只是移到刚才掐弄的皮肉时伸手用按摩手法将他的疼痛缓和下来。

“不愧是医生，这么一下就不疼了。”

他笑眯眯望过来，这次带着是像西班牙队和平鼠一般单纯的笑颜。选择性忽视他无害表象之下的「诡计多端」，扶住了他的脚踝。

之前的检查就已经得出他身体灵活度极高的结论，这样的体质在网球运动中是不容易受伤的大类，确认脚踝无伤后，我第一时间远离了体检床。

汉娜看出了我的排斥，主动上前引导越前龙雅做最后的检查。

清洁完手掌，擦去水渍后从手提袋中找出亮橙色纸星星，在汉娜调试仪器时，递到了越前龙雅的面前。由于是坐着的缘故，我的手指正巧对准了他脖子上的项链。

银灰色的项链不知是什么材质，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哄小孩的东西吧？”

摊开的手合了起来，全部盖住了小巧的纸星星。

“不要的话我丢掉了。”

“没说不要，我就是小孩。”

越前龙雅空闲的右手及时抓住了我要撤回的手腕，他的态度取悦了我，再度张开手，白色灯光下橙色星星像带了闪光，覆上一层浅淡的银色。

他的手顺着手腕滑至手心，再滑过指尖时，星星已落进了他的手中。

拿过听诊器，俯身凑近他听心音，淡淡的橘味清香涌动，少年的心跳似乎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好在没有杂音，肺部呼吸声也正常。就在从他衣服下摆取出器具时，他的手指飞快在我的左耳垂捻了一把。

小巧的耳珠如同他指下的玩物。

“越前同学。”

鼻音有些浓重，带着警告的意味，我直起身子面无表情，漆黑的双瞳藏在眼镜之下，遮住了所有的不悦。

做完检查的他举起双手，仍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带着并不真心的歉意，“抱歉抱歉，看着可爱。”

我没有再回应他。

越前龙雅起身，走了几步拿回外套，飞速穿上，自觉离开。只是在门口处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有些凉的语气：“你和拉尔夫是旧识，对吧。”

空中一道橘色的线条滑过，一颗小巧的圆球出现在眼前，敏锐的运动神经接住了这颗异物。

是个柳橙。

橙子鼠最后的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