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来拉皮条的。
自己的布。谁知,赵老板说二丫不行,问原因,什么都没提。
本来都谈好要布了,结果又黄了。
婚礼等着用钱,他说什么也把布卖出去,琢磨着,那老板是嫌二丫年纪太小。
这回,就打算把大丫送过去。
又是那赵老板,张绣还挺意外的,另一方面也说明,这位老板对张如山的确重要。
琢磨片刻,张绣脸红了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能挣多少?有十块吗?”
“十块?”
张如山大笑,“好几个十块呢。”
张绣脸更红了,“不行,我嫁过人。”
“怕什么?”张如山笑着,“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咬着唇想了半天,张绣似乎拿定了主意,“得等收完棒子再说。”
这时候,小丫喊,“姐姐吃饭了。”
张绣回了家。
家里地不多,忙活三天,基本就没事儿了,麦子不着急种,可以慢慢干。
爹的腿消了些肿,但大夫说最起码卧床两个月,程妈妈提着鸡蛋来过一趟,说了些安慰的话,让张绣好好照顾。
到了下午,张绣没去地里,留在家教二丫绣花。
入门的针法,二丫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模模糊糊能绣出来花样子。
离精细,还差得远。
学手艺,一分靠天分,九分靠努力。好在她性子文静,坐得住,学得也认真。
张绣夸奖几句,便低头绣手绢了。
她今儿绣的是一副兰花争艳,花蕊中落了只蜜蜂,飞针走线间,蜜蜂身上的绒毛,都镀了一层银光。
正绣得入神,有人喊了声,“大伯。”
张如山来了。
默默放好手绢,张绣站起了身。
他和爹说了会儿话,就把张绣约到了门外,
“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去哪儿?”张绣靠着墙问了句。
“去县城,找赵老板啊。”张如山咂了下嘴,“忘了?”
张绣攥着衣角,看起来很紧张。
“放心。张如山赶紧安慰,“第一回见面不去宾馆。迪厅,去过没?到了你就知道,好玩儿得很。”
张绣没说什么。
等张如山走了,她骑着车子,来到了赵家村。
这赵家村,原先比他们村还穷,后来有人发了财,就出钱把路修了,这才像点模样。
这修路的人,就是张如山的老丈人。
她左右瞧瞧,不确定哪个是赵婷家,见大树下头,有位老大娘在纳鞋底儿,就过去打听。
老大娘耳朵有点背,反应半天,抬手指指对面,“那户就是。”
那户高墙大院儿,大铁门敞开着,里头五六间大瓦房,别提多气派了。张绣把车子放到门口,进去喊了声,
“赵婷在吗?”
过了会儿,屋里出来个女孩子。
女孩子大概二十来岁,皮肤白皙,头发长过了腰,像是刚洗完,拨拉到胸前拿毛巾擦着,
“我就是赵婷,你是……”
“张绣。”她走近两步,又添上一句,“张如山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