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垠
爷,既然你与我外祖父是多年至交,那你想必也已知晓了五年前我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女孩的嗓音略带着一些哀伤之情:“姚爷爷,实不相瞒,朗月是我的伤心地,其实我在来的路上一直战战兢兢有些害怕,可我还是不得不来,其实,我此行前来,正是为了朗月的国事,可在我觐见国君之前,我真是有好多疑问。”
姚广垠定定地看着女孩,似是在她面上寻找着什么痕迹,可不一会儿他便微微笑了起来:“这好说,我已不理政事许久,是以老夫我如今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与那些官贵全无任何关系。你尽管问吧,我定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绪宁一时不知该如何绕开她的线索,可想到姚广垠是外祖父的故交,如今看着显然已是世外高人的模样。
再者,冬尘之事暴露在众人面前如今看来不过只是时间问题,是以她便想着,不如就在此地一并都全都问了,等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便进宫去见朗月皇帝,兵贵神速,速战速决才能更好地破除朗月如今的危机。
既是已经在心中盘算清楚了,程绪宁便心无旁骛地开口问道:“姚爷爷,依你如今所知晓的情况,请问朗月皇帝如今是否还头脑清明?朗月如今的大局是否仍然还掌握在朗月皇帝手里?”
姚广垠目光一凛,他本还以为女娃儿先会问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是以揣测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她竟是单刀直入便直切红心。
他不禁心中有些感怀,到底是程司渺的后人啊!这模样简直同他年轻时如出一辙。
程绪宁所问的问题并不难回答,他很爽快地开口说道:“尹弈此人多信方术,对于权力的欲望执念颇深。他与一些江湖术士确实走得比较近,但我想,朗月内部事宜仍然是由他说了算的。”
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至于这朗月在外头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程绪宁点点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消息,朗月皇帝与辰墟鬼祀确有勾结。”
见姚广垠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程绪宁只在心中想着:难不成此事姚爷爷已经知晓?
程绪宁接着说道:“其实,辰墟鬼祀为何牵扯其中我们并不知情,但似乎是朗月皇帝想要借他们的力量去铺开朗月的政治势力,是以二者达成了某种交易。只不过,另有一批辰墟鬼祀找上了朗月司铎韦一星,通过他们,韦一星知晓了一些朗月皇帝过去的事情。”
程绪宁斟酌片刻,才继续说道:“韦一星的身边人中有埋伏在朗月的冬尘奸细,不久前他被人绑到了辰墟。我找到了他,并从他的话种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冬尘如今已经知晓朗月矿脉的密道,届时冬尘大军会道绕渊海,从多罗山脉山脚下直接进入月城,若是他们成功,定会直接屠戮朗月。”
程绪宁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姚广垠:“姚爷爷,这就是我此次回到朗月的原因。”
姚广垠此时不复先前那般轻松的神色,他非常严肃地说道:“绪宁,若是你已经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得这样透彻,我是否可以认为,如今你们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程绪宁点点头:“确实,老师已经在辰墟做好了布置,此外,我们也会联络天岳出兵驻守朗月边界。其实我这次来,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要破除、解构朗月矿脉的密道。”
在姚广垠略有些惊讶的神色中,程绪宁继续说道:“这条密道早已经被人知晓,如此一来,多留一日,便是多一分的凶险。可我若是打算做这样的事情,定然不能独自行动,是以我这几日本意是想多方打探一下消息,等对朗月如今的情形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再进宫去见朗月国君。”
姚广垠欣慰地看着程绪宁:“你地计划已是十分完备,这些天你就在此地住下吧。”
然后他又有些惋惜地说道:“要是司渺如今也在就好啦,他若是能瞧见今日的你,定会为你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