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铎
得有些重要的部分逻辑根本不通。
朗月司铎是主管月矿祭祀的高官,朗月都城地势甚高,冬尘人将司铎绑来辰墟,意味着冬尘不仅渗入了东部商会,而且已有触手渗入了朗月!
程绪宁心头震动,看样子只有等到司铎大人醒来,才能解开这些疑问了。
程绪宁对心心轻声说:“饿吗心心,姐姐带来了好吃的。”
小女孩有些乖巧地点点头,程绪宁递给她一个肉包子。
床上的男人此时突然咳嗽起来,心心手一抖,包子差点落到地上,此时外头正巧有人敲门,程绪宁转头一看,是钱匀带着一个长眉长者,长者身上背着一个医箱,俨然是个大夫。
“钱叔,你来了。”程绪宁向钱匀打招呼,钱匀像是带了灵敏的感应,总能很巧地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
钱匀朝她点点头,大夫走上前去给床上的司铎把了把脉,看了看舌苔,然后才打开药箱拿出一个鼻烟瓶,他利索地往里头放了几味药,转过头来跟钱匀摇摇头道:“被下了迷药,迷药药性有些烈,不过也算不得什么事。”
冬尘人用药下手很重,有种完全不顾及别人死活的样子。
程绪宁心头一紧,看着面前的心心,她心想:这女娃儿是否当时也被下过迷药?
钱匀和程绪宁对视一眼,程绪宁眼神示意钱叔借一步说话,二人走到院子外头程绪宁才清身在钱匀耳边说:“我认得这人,他是朗月管理月光祭祀的司铎。”
钱匀闻言眉头一皱,有些咒骂地说:“这些冬尘畜生真是胆大包天,手伸得可够长。” 然后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他一个高官失踪这么些天,朗月竟是一点反应都无?”
程绪宁微微摇摇头道:“司铎管理月矿祭祀,月矿冶炼之前司铎需开坛作法闭关祈请月神保佑,过程中需要三七二十一日,随后那些矿石才会被送到负责冶炼的匠人手中。司铎祭祀时只身一人独开法坛,外头留两个贴身徒儿候着,想来这些冬尘人正是选的这个时候。”
钱匀眼色一闪,压低了声音说道:“难不成是内部人背叛了司铎?”
程绪宁思索片刻才说:“景宸此前与我说,冬尘国人暴虐无度,将自己视为执行国君意志的机器……他们不关心自己的命,也不关心别人的命。钱叔,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在钱匀有些好奇的目光之中,程绪宁轻声说道:“冬尘十几年前全部战败,是否在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备下了暗线,在天岳、朗月埋藏了内奸?”
这话让钱匀有些吃惊,但从他神色看来,他似乎觉得程绪宁的猜测也不无道理。钱匀轻声问道:“天岳倒也罢了,为何朗月也有埋伏?”
程绪宁若有所思地说道:“冬尘国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朗月因为地势处在最西北处,虽是从未与冬尘有过正面交锋,可是在天岳和冬尘打仗的十一年间,朗月一直在为天岳输送月矿兵器,甚至还根据天岳的需求发明、改制过很多战备器械。天岳虽是靠的人海战术和遥关防线扛下了冬尘的猛击,可朗月提供的月矿冶炼兵器,确实是削铁如泥,折损了不少冬尘士兵。是以我推断,在冬尘国人心中,朗月一直都是天岳的帮凶!”
钱匀很是赞赏地夸赞道:“不愧是先生的学生,你此番话便叫我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二人还想在外头说些什么,只房内传来了说话声,那长眉长者身姿矍铄地走了出来,朝钱匀点点头道:“醒了。”
程绪宁和钱匀闻言赶紧走进了房间。
司铎正此时已是半躺在床上,心心拉着爹爹的手亲热地说着话,见是有人进来,司铎似是意欲起身,钱匀一把将他按下道:“免礼。”
司铎看向众人的目光有些疑惑,他哑着嗓音问道:“在下韦一星,感谢阁下相助,请问……阁下究竟是何人?又为什么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