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匀

多了。

程绪宁轻轻关上门，对景宸说：“小虎说他爹爹能赶驴车送我们，我让他晚上送饭时把他爹一起叫来好让我们打个照面。”

景宸有些赞许地夸道：“小虎这孩子倒是机灵。”

程绪宁笑说：“可不是？这样小就知道给自己家里拉生意，还特地跟我说他会小心不让人瞧见。我这些天可一字都没与他提过这些，面上不说，可他心里全都明白，知微见著，这聪明孩子最是讨人喜欢。”

景宸笑说：“你喜欢这孩子？要不我去跟王大婶说说，我们把小虎要了去，他这样机灵，正好让他跟着何队还有何运，长大还能给商队当帮手，这不也算是给了他一条出路？商队虽是辛苦，总比一辈子在这小渔村赶驴车、打渔强些，最好是别让他白白浪费了这聪明。”

程绪宁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我怎就没想到呢？商队需要用人，小虎又这样聪明，我如今看他也挺可靠的，你说的法子倒是可行，就是……不知道王大婶她舍不舍得。”

景宸不以为意：“她要真是个聪明人，舍不得也要舍得，这对小虎来说是难得的前程，再说这里离辰墟也不远，想爹娘了随时可以回来看看。”

程绪宁点点头：“王大婶这次帮了我们不少忙，若是我们二人能报答在小虎身上自是最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景宸走来：“你这伤口如今已无大碍，若是晚上见了小虎他爹觉得可信，再过几日就出发，你看如何？”

景宸此时侧身靠近窗户看了眼外头，他果断地对程绪宁说道：“我伤口无碍，要是小虎他爹没问题，今晚我们就走。”

“今晚？这样急你能行吗？”

说啥呢？皮肉伤而已，有什么行不行的。

景宸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还等什么，就今晚。你之前不是还说有事要问老师吗，再说我们早回去一日，便早安心一些。”

见他走来走去的看起来动作也挺利索，程绪宁点了点头。

***

机灵的小虎有个老实的爹，程绪宁这是看出来了，小虎家都是王大婶说了算。

程景二人晚饭前与小虎爹见了一面，饭后他已备好驴车和草垛在后头候着。程绪宁拜别王大婶，临行前还摸了摸小虎的头。

她这是第一次坐驴车去涌泉，王大婶特地给他们备了干粮，说是这样就能抓紧时间赶趟，不必在中途停下来找地方吃饭。

程绪宁凑近了和景宸说：“这下知道小虎为何这么聪明了，原来都是随他母亲。”

出了湖季村周围便开始没什么人了，驴车比马车稍慢一些，二人躺在草垛上遥看星空辽阔。

轻微的颠簸像是大地哄人入睡的节拍，程绪宁这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今日竟很快睡去。

景宸时刻留意着周遭情形，等天开始微微亮才闭上眼休憩。

***

涌泉。听澜轩。

程绪宁啃着鸡腿喝着鸡汤，景宸也坐她对面大快朵颐。

“娃娃们这回可真是受罪了！”杨一闲一边踱步一边叹气：“慢点吃慢点吃，还有谁会跟你们抢不成！”

郑青眉也陪在桌前，近日她看起来气色大好，简直容光焕发。杨一闲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昏脑胀：“师兄你别再转了，晃得我头都晕了！”

杨一闲一屁股坐下，郑青眉对景宸说：“舍妹配的膏药对付这种外伤最是有用，等晚上你再涂上一遍，这伤口没几日就能好。”

景宸点点头：“谢过青眉姑姑。”

杨一闲唉声叹气道：“你们这次可把我们这几个老的给吓坏了，钱匀先前还在一闲庄等消息，收到你们信后前几日已在上路了，叫他亲自与你们说。”

程绪宁抬起头看向老师，杨一闲轻微摇了摇头：“不是他。”

二人心下立刻便知，老师已是有了些头绪。

不是钱叔，那还让人心里好受些。

他们在一闲庄住了那么久，钱叔一直都对他们很照顾。他们心里也不希望是钱叔，总宁愿是外头人动的手，也不希望是家里人背刺。

“车虽是钱匀派人给你们定的，但出面的是商会小厮。你们那辆车原本的马夫随从被人给半路截了，两人被打晕后抹了脖子，尸体被扔在一处茅草屋，等钱匀他们找到的时候周围围满了野狗和秃鹫。”郑青眉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景宸和程绪宁无言对看一眼，心中震动，无辜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贼人手中。

景宸开口道：“我们出行时正巧遇上祭祀典礼，人群把车道堵得水泄不通，我和绪宁下车看了眼后便返回车上，我吩咐车夫绕道出城，出城后走了大约半日就遇到了劫车的人。劫车的共有四人，车夫和小厮并不在其中，似是只负责将车行驶到无人处方便贼人动手。”

杨一闲严肃地问道：“你与贼人当面交手时，他们有何特征？”

景宸回答：“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