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
夫无关!我之所以被人算计,只是因为奸人狡诈,手段见不得光罢了!这些贼人就只会使阴招,这些龌龊的畜生!”
说起这些就让他生气,可程绪宁见他这样,反倒笑着说:“你这样子,甚好甚好。”
景宸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说我这样咒骂奸人,很好?”
程绪宁点了点头,轻快地说道:“你被小人害得这样惨,在不见天日的山洞里被关了那么久,咒骂奸人再正常不过了。我只是想到你虽说受了委屈,可从未见你哭过骂过,连愤慨恼怒都不曾有。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差不多每日都在一起,今日之前,你从未提起过这些。”
程绪宁抬头看着景宸:“也许是你天生性格如此,不像我这样藏不住事。可我总觉得只要是人,总会有生气咒骂甚至想哭的时候,这都是人之常情。我说骂人甚好,一是我觉得遇见不公之事就应该骂出来!二来,我觉得刚才的你才比较真呢。之前有时看你,总感觉你像假人似的!不怒不恨也不恼,奇怪得要命,你原先那样子,像是生生就要演出个如假包换的《弃子》模样!你现在这样才像个活人呢!”
景宸听她这么说,心里感到有些暖意。
这一刻他终于发现,程绪宁是他的伙伴、是他的同党、是会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的人。
他不再是独自一人。
他停顿片刻,对程绪宁说了实话:“我也是最近才能缓过来,不哭不闹是因为觉得就算哭闹也于事无补,反倒累得很,再说我是男孩,又比你大些,我不大好意思。”
程绪宁笑问:“你究竟是不想哭闹呢,还是担心就是哭也没人理你,到头来更觉得自己惨?还有你别拿男孩说事儿,在山洞中不也是我把你救出来的?我这算什么,美救英雄?在咱们朗月,谁有能耐就是谁说了算!”
不等景宸回答,小女孩又认真说道:“要是你想哭闹,你是可以来找我诉苦的,毕竟,我们可是同甘共苦的伙伴。”
景宸简直要被这话给噎着了,他心想:我哪会没事只想着苦恼,我哪有那么多眼泪要哭!
程绪宁见他未作回应,又打趣道:“话虽如此,可是还望小夫子懂得进退之道。你可别听我现在这么说了,便天天来找我哭闹,我会心烦的。人生苦短,要是我把时间都用来听人抱怨,我还怎么有功夫学习和玩耍,而且你可别忘了,等我长大一些,我可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赚大钱!”
景宸笑着地说:“你大可放心,我才没有那样的习惯。再说我如今已好多了,今天还一早就起来练剑呢!”
程绪宁笑着拍起手赞叹说:“如此甚好!平日里强身健体,关键时候又能保命,要是再遇上坏人,就使出亢龙有悔,一招把他送去见阎王!”
她提起先前被她放在地上的小竹篮,云飞飞早已在二人谈话时睡着。
“咱们去老师院里给他看小猫!” 程绪宁提起竹篮,二人一起向杨一闲住所的方向走去。
云飞飞此时已醒了过来,两只小爪子搭在竹篮檐边东张西望。
“我这几天,总觉得老师心情不大好。” 程绪宁轻声对景宸说:“想着老师很是喜爱小猫,才特地将云飞飞带去看他。
“你说……是否是因为青眉姑姑的缘故?” 程绪宁迟疑地问。
“有这可能,” 景宸若有所思,随后压低了声音说:“你可还记得青眉姑姑来的第一日吗?我们在老师小院喝茶那会儿,我不小心瞧见她袖口露出的手腕……是青紫色的。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人的皮肤要是透出那种颜色,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程绪宁非常吃惊:“青紫色?……可是中毒?”
景宸点点头:“有这可能,但也可能只是病了。老师看起来和青眉姑姑非常亲厚,心里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我听云心姐姐说,青眉姑姑是老师的师妹,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程绪宁突然叫了一声:“呀!如此说来,我们是否也是师兄妹?”
景宸一愣,然后有些呆呆地说:“似乎算是……”
程绪宁摆摆手说:“怎么叫做算是,我看这根本就是!师兄妹不过一起修习学业而已,我们可是一起共过患难的,以后还要结伴一起发财。要我说,我们不仅是师兄妹,更像是战友。你记得吗,老师介绍我们时称我们是他在树林遇到的小友……哈哈!小友,我喜欢这个称呼,从老师口中说出这两个字,让我觉得自己很是威风呢!”
程绪宁兀自说得开心,也不管旁人是否在听,景宸想:原来青眉姑姑是老师的师妹,难怪老师对她多有忍让、如此关心。
他看着喋喋不休的程绪宁,她健康活泼,一直说个不停,他心里想:我如今也是有师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