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父母敕封国公 忧社稷点将出征
“卫氏已无希望复国,唯有从血脉入手。”卫玠盯着怀里的宝宁,目光复杂但坚定,“近亲宗室之中,合适的世子不少,若将宝宁配给苏姓世子,而将来的皇帝又无子。。。”
“您的意思是,让公主的儿子继位?” 墨夕有些犹豫,“可会不会等得太久了?”
“等不了多久,宝宁十四就可以出嫁了。”宝宁又开始哭,卫玠轻轻的摇晃她,“再说,这种事急不得,越急越难成功。”
墨夕点点头,又问道,“那老大人和夫人。。。”
卫玠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等个好日子,宝宁满百日吧,那天皇上肯定是要给宝宁办宴席的。”
“是。”
他话虽说的轻巧,墨夕走后,还是忍不住抱紧宝宁,在殿内恸哭失声。
深夜。
重华宫。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纵然殿内点着好几个火炉,还是得穿几层厚厚的锦裘狐氅才暖。
君昭又在破天荒的对着油灯看书,小乐子却并不觉得欣慰,反而劝起来,“诶唷,殿下啊,您成天看这些小人书,有什么意思?今儿冷得很,早些休息吧,一会儿夜里寒气上来,再冻着您。”
他絮叨两句后,却发现君昭的眼神并没有落在书页上,反而是盯着油灯的火苗,顿时更着急,“呀,殿下!您可不敢盯着灯,会把眼睛晃坏的。”
君昭被他这样教育,却不怒反笑,“小乐子,你今年多大了?”
“啊?”小乐子被问蒙了,挠着头仔细回想,“这,这奴才也说不好,大约十七八。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哦。”君昭轻轻颔首,微笑道,“还以为七老八十了呢。”
小乐子这才明白君昭是在打趣自己,不由跟着笑了。他笑到半路,才反应过来可能是管主子太多,被主子敲打了。想说些什么补救,窗外却忽然响起极轻的叩窗声。
君昭似乎正在等这个,他坐的位置一伸手就将窗户离了个细缝。
外头传来个妇人的声音,夹着风雪,“殿下,奴婢今日听见宸嫔和贴身的心腹密谋,说了些关于卫国公的话,但奴婢没听的太清。只听清后来说要将公主嫁给宗室世子,让将来的皇帝无子,扶持公主的儿子登基。”
君昭听罢没什么反应,只是伸手将袖中沉甸甸一袋银子塞了出去,“知道了,去吧。”
小乐子震惊的看着君昭重新关上窗户,“奴才不是听错了吧?这宸嫔疯了?殿下快向皇上告发吧。”
“告发?”君昭看他一眼,像在看傻子,“告发是容易,可父皇会惩罚他么?不过白白得罪人。既然如此,不如,由本殿来做那个不能生育的皇子。”
“啊?”
小乐子跌坐在地,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油灯。
窗外寒风凛冽,不过须臾,雪花就掩盖了所有脚印。
这场大雪纷纷扬扬,一下就下到了腊月。
今日是腊八,按例皇帝赐粥,群臣家眷都入宫谢恩。虽说皇帝还病着,只能由大皇子代劳,但仍是热闹非凡。
夜晚的宴席上,珍宁依旧是最奢华耀眼的一位公主,但她并无意展示繁丽的妆饰,也无心聆听宫廷歌舞,只把美丽的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在衣影中寻找着谁。
小沛子寸步不离的伺候着,心里却在犯嘀咕。
自从公主得到那个云公子,不但性情变了,做事也变了,感觉在一夜之间变得过分成熟。但还没几日,公主就又变回天真烂漫的模样。可他知道现在的天真烂漫完完全全是假的,就不免觉得毛骨悚然。
正想着,突然听到珍宁矫揉的叫起来,“茗霭~~~这里这里~~~”
梁茗霭见珍宁叫她,只好依依不舍的离了大皇子身边。
没错,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公主看这位梁小姐的眼神。若说以前只有试探和利用,盖了一层装出来的亲热,现在却莫名多了些惆怅,还有几分说不出的,真实的亲近。
小沛子能上位,靠的就是察言观色,见公主这神情,连忙就问道,“公主是不是缓缓大皇子的事?”
谁知珍宁非但冷笑不已,竟然还有些咬牙切齿,“不但不能缓,还要加急。让他多风光一天,都能气的本殿折一年寿。”
这可把小沛子弄糊涂了,梁家女郎是将来的大皇子妃,和大皇子同属一体,荣辱与共。公主既然比从前更喜欢梁家女郎,怎么会更恨大皇子了呢?他虽然想不通,却也不敢再问。
说话间梁茗霭已经走近,珍宁亲热的窜上去握住她的手,左看右看,“茗霭今天好漂亮呀。”
梁茗霭有些害羞,“公主谬赞了,臣女只是想着大皇子在这儿,今日人又多,若不打扮的出挑些,难免泯然众人。”
珍宁转了转眼珠子,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茗霭啊,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真太小儿女心肠了。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大皇兄给你好脸色了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