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香温玉味同嚼蜡 赤子心肠涸鱼得水
”
说罢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时有些恍惚。皇后看向传话的婢女,对她挥了挥手,“你下去领赏吧。”
“谢皇后娘娘。”
婢女欢天喜地的走了,殿内只剩朝云和暮雨,二人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看穿了皇后的心思。
最后还是暮雨叹了口气,“娘娘,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想从前的事有什么用呢?荣贵人都这么大了,听说顾太仆的夫人又刚刚生下一位小公子,夫妇极和睦的。”
朝云跟着道,“是啊,娘娘心里想的,不过是当年一个幻影。听小谦子说,没多久出宫办事的时候,还遇见顾太仆陪夫人上街,老了也胖了,完全变了个样。往咱们皇上身边一站,那可差得远了。再说,娘娘这样美貌端庄,只有天下最尊贵的皇后之位才配得上您呀。”
皇后听着,脸上露出微笑,眼眶却忍不住红了,“他们要是不和睦,我反倒不想了,其实,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只是每每深宫难熬的时候,都有些羡慕他的夫人。如果没有妾室,夫君又体贴,那老一些,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竟无声地流下泪来。
朝云暮雨明白皇后是今日受了皇上的气,又被荣贵人得宠勾起昔年旧事的缘故,所以不敢太劝,由着皇后落了两滴伤心泪,方才奉上丝帕,“娘娘小心哭坏眼睛,这么晚了,蜜烛烟气虽轻,也伤泪眼的。”
皇后多少好受了些,接过帕子拭净珠泪,抬手抚了抚发间光华闪闪的凤冠,“或是今日真有些累了,卸妆吧,早些歇息。”
傍晚。
御花园。
时至六月,天正盛热,宫里的奇芳异卉却开得正好,只是太过繁盛鲜艳,日色又近了黄昏,倒透着即将败落的气息,叫人颤颤的为它悬心。
如今身负监国重任的大皇子悠闲的打着折扇,身边还陪着位粉衣美人,这美人虽然年纪尚小,相貌身段却已长成,极为风流妩媚,偶然一笑,满园的芳花都失尽颜色。
她虽未施脂粉,双颊倒红红的,娇羞的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大皇子身边。想伸手去扯他的衣袖,看了看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宫人,又怯怯收了回来,只娇滴滴的轻声问道,“臣女总是这样打扰殿下,是不是不太好呀?听说如今殿下监国,每日都有许多政务。殿下要是事忙,可以不必理会臣女的。”
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脸上却挂着虚浮的微笑,声音也十二分的温柔,“政务永远也忙不完,梁妹妹却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不是吗?”
“殿下。。。”梁茗霭哪里敢正眼瞧他,听了这话,差点平地摔倒,堪堪被大皇子扶住,大皇子身上的瑞脑香气传来,这下她连耳朵也红透了。
大皇子见她站稳,便规矩的放开她,仍旧微笑,“小心些,若是摔着,我会心疼的。”
二人在这里你侬我侬,不远处却有人遥遥的坐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柔宁倚坐在小山的亭中,花柳扶疏掩映,一袭轻薄的纱裙随微风曳地,摇着团扇听水岛上遥遥传来的曲声,正是唱的城南柳,“怕不你柳色浓,花影重,色深沉暮烟偏重,影扶疏晓日方融。柳呵,少不的半树枯,半树荣。桃呵,少不的一片西,一片东。燕剪就乱丝也无则,莺掷下碎锦也成空。几曾见柳有千年绿,都说花无百日红,枉费春工。。。”
宫里的戏子是各地挑出来的,唱功最是拔尖,歌喉婉转动听,这曲儿又编的清新,仿佛湖面都吹起了涟漪。
柔宁却听得连连摇头,“唱什么不好,偏唱这个,词好,意思不好。况且如今是夏日,春曲错了时节。”
贴身侍婢听懂了她的意思,便道,“公主这是眼见了什么,心里才想,未必就说的曲子。”
柔宁忍不住摇摇头,“茗霭最近常抱怨,她父亲一见她在家,就催促入宫,还说了些不入耳的话。大皇兄才刚监国,梁家就急着把女儿塞过来,做的也太难看了,何况还没有敲定立嗣之事,这时候做动作恐怕只能适得其反啊。你知道的,我平时最怕事,可实在,实在不忍心看茗霭这样。”
“公主说的是。”婢女也跟着摇摇头,“恕奴婢多嘴,大皇子生性深沉,表面上不提,心里未必高兴呢。”
柔宁想了想,握紧了扇子,“幸好茗霭向来有分寸,我再提醒提醒她,应该能稳妥些。”
“哈。”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吓得柔宁站起身来,扇子跌落在地。
转过身看时,竟然是珍宁,她温和的笑着,眼神却一动不动,细看有些渗人,“皇妹在聊什么?仿佛很有趣的样子。”
“啊!拜见凤仪公主。”
柔宁连忙行礼,额上渗出冷汗来,她想了想,终究已经被听见了,也只有实话实说,尽量委婉道,“臣妹,臣妹只是在说。。。在说茗霭似乎对大皇子有意,这种事到底有些忌讳,臣妹想提醒提醒她。”
“哦?”
珍宁悠悠然坐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