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点点凝寒霜 迟日绵绵晴雪深
净简朴一些,少围着大皇兄转,多在母后父皇跟前尽孝,展现你的贤惠而非妖媚,这还不懂?”
梁茗霭听她说得很有道理,惊喜的奉为宝典,“臣女懂了,多谢公主指点迷津!”
又补充道,“让臣女怎么谢您才好呢?”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珍宁拨弄着湖边低矮灌木细瘦的枝桠,上面已隐隐生出苞芽,似乎在等待不远的暖春。
小沛子眼睛尖,看那枝头残存的细雪染湿了珍宁指尖,赶紧握住珍宁的手用丝帕擦拭,“公主小心,虽说有太阳,雪水的寒气入体也不是闹着玩的。”
珍宁并不理他的殷勤,收回手,心事重重的向梁茗霭道,“其实,本殿帮你是有原因的。唉。。。也不知为什么,大皇兄总表现得很讨厌我似的,若今后你得了他的欢心,别忘了替我美言两句,给我一席安身之地,那你就是我的恩人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梁茗霭一向心地良善,见珍宁言语如此可怜,不由感同身受,“臣女也觉得大皇子有些喜怒无常,您放心,若有机会,臣女一定美言。”
珍宁感激的微笑,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拜见凤仪公主,公主长乐未央。”来人是个侍婢,看衣着是长乐宫的小宫女,对珍宁行完礼,又朝梁茗霭笑道,“梁家女郎,皇后娘娘要见您呢。”
珍宁忙道,“那茗霭你快去吧,别让母后等着。”
梁茗霭喜不自胜,又对她千恩万谢一遍,才跟着宫女离去。
待人影走远,小沛子才奇怪道,“公主为何要对那梁家女郎如此低声下气?她不过就是个武将的女儿,能不能当上太子妃还两说呢。”
珍宁莞尔一笑,似乎想到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你不懂么?她要是当上太子妃,我那位大皇兄能不能当太子就两说了。”
小沛子更加迷惑,却也不好再问,只得讪讪闭嘴。
珍宁又注意到旁边满蕴生机的苞芽,拿手拨了两下,“真沉不住气呀,才放了一天晴,就敢出芽,真正的风雪还在后头呢。”
小沛子怕她受凉,正想劝,却见珍宁猛然收拢指尖,将一个苞芽掐了下来,揉成浅绿的碎汁,“我只好帮帮它,免得它到时受风雪摧残,更可怜。”
同心宫。
偏殿。
屋檐的积雪被暖化了,滴答滴答,断续打在殿前的海棠枝上,冰冷晶莹。
宸嫔身着寝衣,只披了件白绒鹤氅,倚在门边静静地看那枝头寒露。
侍婢墨夕刚端进热茶,见状劝道,“外头雪还没化净,阳光又盛,公子快别盯着看,小心伤到眼睛。”
宸嫔发出一点似有若无的哼笑,转过身来,看墙角金炉升起的清烟,“药还有几次?”
墨夕谨慎的左右瞧了瞧,低声道,“最后一回了。”
宸嫔阴冷的脸色这才渐有好转,过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又有些忧虑,“这药果真靠谱吗?国师跟鹤阳子都是正派修行的人,没有这样伤生的药,跟邪门歪道弄来的,我又总觉得不放心。”
“嗯。。。奴婢觉着,至少对皇上的身体没什么大的妨害,都用了这么久了,后宫里果然没再添丁,您侍寝时也没发现异样呀。那道人不是说,十副吃完,就绝不会再有子嗣吗?就算侥幸有了,生下来也是死胎,您就放心吧。”
宸嫔仔细想了想,长眉微蹙,“可皇上总也不来了,少这一副,我不能安心。”
墨夕脸色也是微变,“就是,那些人明里暗里,没少欺负公子。老的就罢了,尤其几个小的,天天讥讽公子不能生养。哼,公子没有,她们谁都别想要。”
“谁说我没有?”宸嫔斜坐到窗前,随手拨弄两下落灰的琴弦,“虽然拿住个君昭,到底不是亲生的。总要想办法再求求国师,弄颗生子丹来。无论是男是女,有亲生的骨肉,才算真的站稳了。”
又问道,“那个荣贵人,最近很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