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寒雨晚来风 困锁深宫常下泪
“这。。。”朝云咬咬下唇,狠心开了口,“是,是凤仪公主的吩咐。。。”
皇后倒回软枕间,捂住了前额,“这个珍宁,没一天不惹事的。。。倘若传扬出去,定然都以为我们故意欺负外邦的妃嫔。”
“那。。。是不是叫金选侍不必再绣了?”
“珍宁既然发了话,我若替她收回,她自己要闹事小,叫旁人以为我们母女失和才可笑呢。”皇后不知今日第几次叹气,唯有折中道,“绣就绣吧,只是第一,告诉珍宁不许有下次,第二,重阳节快到了,金选侍的赏赐加倍。”
“是。”
“你光答应没有用。”皇后烦躁的拍一下锦榻,“把珍宁给本宫看好了,一举一动都不许放过。再过两年该出嫁了,还这么胡来,不像话!”
“这。。。”朝云欲言又止,满面难色,“娘娘。。。公主随性惯了,奴婢们哪里看得住。。。”
皇后听她吞吞吐吐,按着鬓角的手立刻变得僵硬,“是不是珍宁又跑出去了?”
“娘娘放心,倒也没有很远,只是又去引凤阁小住,皇上也知道的。”
皇后怔楞半晌,忽然灰心似的软了身子,“皇上,皇上,我看都是皇上惯得,简直无法无天,如今出宫也不知会我这个母后,哪还有公主的体统?”
朝云揣摩着皇后的心意,试探道,“那奴婢派人把公主请回来?”
“不必兴师动众。”皇后盯着轻晃的水晶珠帘,眯起美目,“且让她再疯几日,重阳节是一定要回来的,到时趁机把婚事定下,看她还有没有心思疯。”
宫外。
引凤阁。
小沛子正伺候珍宁换上民间便装,茜色的布裙配顶细纱笠,不施粉黛,倒把珍宁衬的好似出水芙蓉。
珍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颇为满意,“行啦,小沛子,天要晚了,赶紧走吧。”
小沛子擦擦前额的冷汗,咧嘴苦笑,“公主啊,再等等吧,天色还不够暗,阁底又有侍卫盯着,这时候怕不好走脱。”
又谨慎的嘱咐道,“奴才虽然会点拳脚,可公主的安全重要,是不是再带两个人?”
珍宁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他一巴掌,“蠢材!这种事,人越多越容易办坏!今日西侧门守卫的点心里下了泻药,发作起来正好。”
深秋的傍晚格外短暂,说着话夕阳已经退却,外面暮色四合。
小沛子从窗口偷偷一瞄,赶紧催促珍宁,“公主快走,下面的侍卫换班了,西侧门果然有个缺口。”
越来越浓的夜色里,两个人影飞速的离开引凤阁,从小路混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露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