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热血内外交困 浸寒雨意冷心灰
卫玠烦躁的摆摆手,“那还不快去侍奉圣驾?限你一月之内复原龙体,否则你就不用活了!”
“是。。。”
院判悄悄翻他一个白眼,又在肚子里好好的腹诽了三百句,才不情不愿的恭敬而退。
卫玠按按隐痛发胀的侧额,勉强支起几分精神,便转而看向以司马懿为首的几个兵部官员,“前方战事如何?”
司马懿全在掌握的一笑,“很好。如今各方援军惧怕成为逆贼,都只是观望,不敢再前进。北胡援兵已经出发,连续攻克了数座城池。靠北的援军人人自危,又互相猜忌,肯定一触即溃。”
又上前劝道,“如今只要皇后狠下心,将皇上。。。那皇位就唾手可得了。”
卫玠既然招来院判,当着众人的面询问龙体,就是为了暗示自己不愿皇帝丢掉性命。可恨司马懿竟全无觉察似的,依旧步步紧逼,着实令人气恼。
然而卫玠如今正重用与他,也不好太过互逆,就转移话题般提起另一件相关的事,“宁贵人的事,北胡皇帝是何反应?”
一个兵部官员赶紧上前道,“回皇后,北胡皇帝自从得到十二皇子作为人质,又发兵南下之后,就没再提过宁贵人。”
卫玠不禁冷笑,“他不是很在乎这个妹妹?答应的这么痛快,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那官员赶紧附和道,“用一个女人换取那么大片的土地,他当然是乐意之至的。什么兄妹之情,哪有逐鹿天下重要?”
又趁机追问,“那皇后打算如何处置宁贵人。。。”
“。。。”
殿外停着一袭湿透的浅紫色裙裾,还在啪嗒嗒的轻声滴着水。
一路抛却仪态的狂奔之后,宁贵人非但从头到脚在雨里泡至凌乱,头上的簪钗也顺着半散的湿发慢慢往下滑,许多已经丢失。
尽管她如此狼狈,可停在养心殿外,听到卫玠提起自己和北胡的时候,脸上溢出的,却仍是期盼的喜悦。
后来。。。
后来她可能是听错了。
她的兄长,她从小到大一直崇敬爱慕,和她相依为命的兄长,怎么会为了野心而不顾自己的死活呢?
笑话。
真是天大的笑话。
再不然,就是个阴谋。
对,是卫玠,卫玠故意这么说的。
他知道自己在殿外,才故意这么说,好离间兄妹之情。。。
宁贵人一念至此,便猛地抬手,要推门而入,去问个清楚明白。
然而就在指尖触及门扉的刹那,却又像被针扎蛇咬般猛地缩了回来。她似乎害怕什么似的,猛然后退半步,然后急急转身,重新跑进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