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冰雪烟月愁眉 幻火羽情根难断
赤霞所居的北境虽常年冰天雪地,但还是被她开辟出一个洞府,遍植各色冰花雪树,每自徜徉其间,清冷仙逸至骨寒。
凤凰登门时,赤霞正攀了一朵绯颜花,欲簪进半挽的青丝内,见了凤凰,不由勃然大怒,“你这淫贼,怎么还敢来!”
可惜美人怒容并无半分威慑,烟月愁眉即使紧紧蹙起,也似撒娇般惹人怜惜,一双满盛烟霞的含情目水光潋滟,直让凤凰想含住那点微微张阖的红唇,扯开包裹严实的赤色衣裙,欺负的这美人哀哀啜泣求饶。
等凤凰惊觉这前所未有的邪念,霎时涨得满面通红,羞愧不已,赶紧捧出烟霞纱衣,“上次无意冒犯神女,实在心中有愧,特奉上霞衣一件,请神女原谅。”
赤霞见那衣裳甚为美丽,神色便和缓不少,“本神女看你仪表堂堂,谈吐有礼,不像轻浮浪荡之辈,就勉强收下了。”
赤霞摸了把轻滑如无物的纱衣,随口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凤凰正盯着她白皙纤长的素手发呆,猛地回过神来,只道,“本座乃凤凰族神君。”
赤霞盈盈紫眸仿佛亮了一下,“原来是神君啊。。。敢问神君姓名?”
凤凰见自己的身份竟引得美人好感,不由暗自欣喜,“本座没有姓名,神女若问,只叫我凤凰便是。。。或者,或者请神女赐个名字。”
赤霞娇笑起来,“凤一?凤皇?凤帝?凤神?凤仙?啊,都好难听啊。。。本神女就是用本体叫赤霞的,那神君叫凤凰倒无不可。”
赤霞逗了凤凰一遭,便露出个羞涩惹人的笑颜,玉手指向冰雪林后轻薄的帐幔,“既然神君有此好意,不妨稍作片刻,我换上这霞衣再来相陪。”
凤凰已经喜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点头,君子的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不过片刻光景,身后就传来赤霞的娇媚嗓音,“神君看我美不美?”
凤凰转回身,双眼才落到赤霞身上,就猛地滞住了呼吸–––赤霞竟忘记穿肚兜,纤腰被束的不盈一握,腰带上方竟只有几乎透明的浅紫纱衣,饱满娇嫩的□□简直像□□般落尽凤凰发昏的眼底。
赤霞犹嫌不足,竟抬起手来,用明珠钗去挽发髻,勾魂摄魄的朱唇贝齿衔住多余的珠钗,朝凤凰露出单纯的笑,“神君怎么不说话?难道不好看么?”
凤凰张了张发干的双唇,却移不开自己的眼睛,“好,好看。。。只是神女好像忘记穿。。。穿里衣了。。。”
赤霞微张双唇,衔着的珠钗便跌落于地,她轻移莲步,上前抓起凤凰滚烫的大手,“是吗?那神君帮我穿好不好?”
衣裳飘然落地,喘息娇吟盈满洞府。
交欢的极乐淹没了凤凰的神智,那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快乐,只一次,便永生难忘。以至于,他再也离不开赤霞神女。
凤凰结束了四海为家的生涯,他在北境立了一处仙府,白玉为殿,珠贝为地,寒沙做土,遍植琼花神树,广建凤阁鸾台,碧波池,白云殿,朝霞为灯,晚霞做毯,名为赤霞宫,以讨爱妻欢心。
大婚那日,他们没有遍请宾客,而是对坐浅酌,重又陷入绵绵情意。
与赤霞在一起,时光仿佛流淌的格外飞快,只是携手漫步,或于床笫间纠缠,这样简单重复,却永不会生厌。
凤凰在后来的无尽岁月中,总是会后悔,后悔他不该发现别的端倪–––譬如赤霞偶尔的失踪,身上多出的些许痕迹。
这样的小事,本不值得留意———神界漫长的岁月中,本没有什么源远流长,贞洁如一的夫妻,可他只是觉得,这天的到来,未免太快了些。
北境为朝阳升起之地,常年处于白昼,只有三千年一轮转的金乌交替时,才会迎来漫漫长夜。
彼时为了庆祝刚刚诞生的龙子,凤凰正往真龙所居神渊赴宴,而真龙只邀请了四上古神君,四上古神兽前去。换言之,赤霞并没有赴宴的资格,凤凰便把她留在了赤霞宫内。
天地灵气翻涌缭绕,仙泉神丹为膳,玉女妙姝起舞,极尽铺排的宴席上,却少了九尾狐云踏雪的身影。据九尾狐族来使的说辞,似乎他们的神君正在修炼什么法术,一时不能出关。云踏雪缺席,实在是极为寻常的事,而且他还特意遣人奉上厚礼,便也无神去深究其中真假了。
暗夜空濛,了无生趣。赤霞闲适的靠在花树边,正借神花的亮光慢慢饮着酒,却忽然听见脚步声。
她睁开双目,勾唇一笑,慵懒且魅惑,“原来也是个淫贼,谁给你的胆子再来?”
云踏雪的含情目泛出红光,“恐神女一人留此暗夜,心中害怕,是而特来相伴。”
赤霞打量着他美貌已极的容颜,笑意更深,“你不怕凤凰么?”
云踏雪微微一笑,“有你,自然不怕。”
赤霞轻晃手中玉杯,饮下一口美酒,那鲜红的液体吞咽不尽,顺着娇嫩红唇,沿着玉白脖颈,渐渐没入若隐若现的衣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