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私欲凤阁未建 窥玄机祸心已现
发奇想,不过是设计得略富丽堂皇了些,多费点儿银子罢了,可见监正的神情,显然问题不是出在银子上,忙上前拿起草图细看。
这不看则已,一看简直火冒三丈,若不是有人在侧,少不得抓起珍宁打上一顿。这哪里是一个小小楼阁,简直是惊天动地,移换京师格局的浩瀚工程。先不说她选的这块地方要拆掉多少王公贵戚的宅地,破坏多少风水布置,光看那方圆九十九丈的大小,一层就够少府监忙活几年了,更别提第九层那近乎神话的泉水。
朕气极反笑,指着那第九层质问满脸兴奋的珍宁,“你怎么想得出来?就是他们能把水引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又怎么能流回来?到时候可不就水漫金山了?行了,快别胡闹了,想造的话造个小点儿的,方圆九丈就不小了,正好建在宫中,父皇也能陪你去玩,怎么样?”
看珍宁正要不依,小脸儿都皱了起来,忙拿出她的把柄来,“听说你对沈将军的公子很是亲近,可朕听说,他们都是不好浮华,谨言慎行的人,父皇要是答应了你,人家怎么看你?”
珍宁一听见这个,果然将胡闹的嘴脸收了起来,换上委屈的神情,“哼,九丈。。。那么小,还不如不建呢,多寒碜啊。”
朕叹了口气,“你如今年纪还小,要这么奢华的东西做什么?到时候去两次又烦了,不等于白费这番心思了?”
珍宁拉住朕的手摇晃起来,“父皇啊,儿臣不会厌的。。。”见朕打定了主意不答应,又道,“既然父皇说儿臣年纪还小,那不如这样,等儿臣出嫁的时候,父皇把它当做礼物送给儿臣好不好?好不好嘛父皇?”
朕看她实在难缠,只得先答应了下来,“好吧,朕答应你就是了。”
珍宁又想说些什么,却见外头来了个长乐宫的内侍,“皇上,皇后娘娘有要事求见,说是跟成化王有关,请皇上速往。”
朕听见正事,便不再理会珍宁,命宫人送她回去,赶紧上了辇轿往长乐宫而去。
谁知到了长乐宫,先听见偏殿之中一阵陌生女子的呜咽说话声,里头倒还掺着豫妃的声音,不由心中疑惑,赶紧先进了正殿去见母后。
母后正在查看桌上的一堆珠宝布料,见朕进来,忙朝朕招了招手,“皇上,您看这些赏赐,一千两银子,再加上一处宅地,对于功臣来说,还算丰厚吗?”
朕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对于一般的功劳,也算够了。不过爱妃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不是说跟成化王有关吗?怎么又赏赐起功臣来?朕刚才还听见豫妃和什么人在偏殿里说话。”
母后拉着朕坐下,“皇上别急,听臣妾慢慢说。您还记得那年选秀的时候,赐给成化王的两个侧妃吗?一个是豫妃的堂妹,蒋环欣,一个是刑部侍郎的女儿,朱轩媖。当初成化王引兵叛逃,咱们都以为这两位侧妃也被带走了,谁知道前些日子郡马的部下接管了刚刚攻下的城池,才发现她们是被丢在了边境。可惜当时兵荒马乱的,朱氏已经罹难,好在豫妃的堂妹没有大事,才给接了回来,正在跟豫妃说话呢。臣妾想着,她说不定知道什么内情,等过一会儿豫妃出来,皇上不妨召见她。至于刑部侍郎那儿,也需好生抚慰才是。”
朕经母后一提醒,才想起这件旧事来,不免也是唏嘘,“唉,可怜她们了,这样吧,追封朱氏为县主,再厚赐其父,至于蒋氏,等朕见过再做打算吧。”
话虽如此,当初蒋氏却从未传回过消息,心中就有些疑心,等在养心殿召见她时,先安抚了一番,自然先问这件事,“怎么自从成婚后,朕就再没听到过你的消息了?”
蒋氏哭得梨花带雨,抽泣起来,“回皇上,那成化王实在穷凶极恶,戒心又重,在路上还对朱姐姐和臣女和颜悦色的,可一到封地,就立刻将我二人软禁,不要说消息,就是想看看外头的太阳都难,呜呜。。。”
哭了一阵,又道,“可臣女这几年跟送饭和看守的人渐渐混熟了,有时也能听到些风声,说是成化王并非不近女色,而是因为先王妃逝世与他有关,所以。。。可其中究竟如何,臣女也不清楚,只是,只是有一件颇为诡异的事情,臣女也不知真假,所以不敢妄言。。。”
朕摆摆手,“但说无妨。”
蒋氏这才道,“府中的下人常有传说,成化王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术士,每个月能让王妃复活一次,可是不能见半点儿光,月光也不行,所以王府里有一间养着魂儿的黑房子,下人们平时都绕着走。。。不过臣女以为,王妃去世多年,尸首也早已下葬,恐怕如今再掘出来,也不过是具骨架,又怎么可能复活呢,所以不过以讹传讹罢了,至于那间屋子究竟是何用处,臣女就不得而知了。”
蒋氏又咬了咬下唇,“本来臣女已经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了,谁知成化王败走关外的时候把我们丢下了马车,当时风很大,臣女看见前头的马车里,确实坐着一个蒙着厚重黑纱的人影,瞧着阴气森森的,可怕极了。旁边就坐着那个术士,臣女从前想着,成化王没有道理与大食联手,肯定因为这个术士是大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