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难言昙花一现 遮丑事平地风波
长乐宫。
母后怀胎也有七月,如今甚是辛苦,又难以行动,朕便常寻些新鲜玩意儿给母后解闷,这日午膳后,朕正在长乐宫中讨母后欢心,“爱妃,来瞧瞧,这东西可是费了大周折自外域寻来的。“
母后懒懒倚着美人靠,闻言轻笑,“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皇上的心意是好的,可惜臣妾夜里爱犯困,怕是难以支持到子时。“
朕得意一笑,“朕早就想到了,特意吩咐花奴给它来了个昼夜颠倒,日间只放在暗室中养着,夜里则用烛火相照,这么多天,可算成了,才敢献与爱妃的。“
母后乜了朕一眼,“又兴师动众的,真是。。。“眼神却说不尽的娇嗔,并无半分责怪之意。
朝云甚有眼色,忙领着宫人放下了厚重锦帘,只留数点烛光相照,颇有夜间情致,不过片刻,果见玉色花瓣缓缓舒展开来,如明月吐蕊,寒雪沁芳,母后向来不爱花草,此时也看得美眸中波光流转,“素影含光,冰玉离尘,果非寻常香花可比。“却见那昙花自清蕊中升起晶莹亮光,如梦似幻,妙不可言,“皇上。。。这是。。。“
朕心里知道是早先命人做的手脚,却诓骗道,“这倒奇了。。。依朕看,是这花见了爱妃,花魂现身酬知己吧。“
见母后半信半疑的望向朕,勾起了唇角,凑到母后耳边道,“爱妃岂不闻昙花一现足倾城,不抵美人一回顾?“却得到母后一个轻拍,“又胡说!“
朕叹了口气,“唉,朕可真是费力不讨好,再如何爱妃也该赏香唇一点吧?嗯?“说着自己取起奖赏来,“皇上。。。嗯。。。“
等朕尽了兴,那占尽皓光的昙花也开始缓缓闭合,朕帮母后理了理微乱的衣衫,命宫人进门,“爱妃钗环虽多,却未有此等惊艳者,小圆子,命织造局尽速办来。“
母后想来也是喜欢得紧,并未出言反对,小圆子忙答应了退下,又自有花奴将花小心抬出去侍弄。母后也觉乏力,和朕说着闲话竟渐渐合上了双眸。
朕正盯着睡颜越看越爱时,小圆子却轻手轻脚进来,低声道,“皇上,百花宫来人说,柔嫔身上不大好,见了红了。“
朕心中一惊,侧头看时,母后正在浅寐,应该没有被惊动,便示意众宫人不要多言,自随小圆子出门上了辇轿。
小圆子这才松了口气,忙切切道,“皇上别急,柔嫔娘娘平日身子康健,只见了一点儿红,应该没有大碍。太医也都已经到了。。。“
长乐宫。
皇帝才走,皇后便睁开了美眸,朝云忙上前道,“娘娘,方才。。。“却见皇后玉手轻抬,不由住了口,转而笑道,“娘娘果然没睡着,您看这事儿。。。“
皇后吁了口气,叹道,“英云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敢在本宫眼皮底下耍花样,事情闹得这么大,万一出了纰漏,岂不,唉。“
朝云试探道,“那娘娘的意思是一了百了?若是柔嫔难产,一尸两命,这事儿不就结了。“
皇后微微摇头,“陶务博那老狐狸当初将女儿交给本宫自然有他的打算,若是不明不白的人就没了,他未必不会怀恨在心,父亲虽说是权重位尊,到底年纪渐长,本宫不能不为他百年之后做打算。“
朝云忙点头道,“娘娘说的是,您要是这回救了柔嫔,她和陶大人可都有把柄在您手里了,日后不怕他们不为娘娘卖命。“
皇后眯了眯眼睛,“本宫能不能救还不好说,要看这孩子有没有悟性了。“语罢抚了抚额角,“把该准备的东西都早些备上,怕是就在这几日了。赶什么时候不好,偏快七月半了,真是不叫人省心。“
朝云亦叹气,“听说是因为婉常在快生了,柔嫔虽说刚满七个月,也等不及了。“又去沾了些薄荷脑,为皇后轻轻揉起太阳穴。
百花宫。
柔嫔从前虽说不拘小节,但性子耿直爽快,有她陪伴很是舒心,可这大半年来性子渐渐变得古怪,见了朕也不太爱说话,偶尔一笑也是浮于面上,朕便渐渐冷落了她,自柔嫔有孕以来并未看过她几次。
柔嫔素性不喜浓香,她又常爱纵马,更不能沾染香气,殿中只泛着清淡的金橘味道,太医们正围在案边写方子,见朕入内,忙来行礼,院判先拱手道,“皇上,柔嫔娘娘的身孕才七个月出头,可胎气已动,腹中皇嗣虽无大碍,可半月之内便要生产了。“
朕蹙起眉头,“怎会如此?“
宋太医接口道,“回皇上,柔嫔娘娘从前身康体健,可这次有孕后时有乏力恶心感,只能以清粥补药维持,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柔嫔到底曾得过盛宠,又是族妹,朕不由心疼起来,忙到榻前看时,柔嫔散着长发侧卧在床,面色苍白,双唇发着隐隐青色,憔悴不堪,半昏半睡,一个女医官正为她施针。
朕心乱如麻,退开两步,责问起侍奉在侧的菱花,“你们娘娘病成这样,怎么不来告诉朕?“
菱花霎时红了眼眶,低声道,“皇上,自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