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
“那位爷啊。”店伙计朝我打趣地笑了起来:
“可是位浪荡子。”
“他在我们客栈住了七天,只一个人,却定了五间厢房。”
“前俩天我往他去的方向望过一眼。”
店伙计朝一个方向快速指了一下,神秘兮兮道:“那可是醉春楼的方向啊。”
“晚上就见他带回了几个美娇娘。”
“最多的那晚你猜带了几个来?”他朝我比出几根手指:“三个!”
店伙计说完朝我眨了眨眼,端起盘子准备离开。
我伸手拉住他的衣摆:“谢谢。”
醉春楼,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出了客栈,记下它周围的建筑样式。
就向着店伙计指的方向走去,我左看看右逛逛走了不远,天色就暗了下来。
在我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躲躲藏藏。
是白天和男孩吵架的女孩。
似乎注意到我直白的视线,女孩回首望了我一眼,朝我招招手。
我过去的时候,她疾步走向最近的一个卖着精巧饰品的小摊前买了个手串,又折回来对我说:“你喜欢它吗?”
它很漂亮,编制的链子缀着茸茸的羽毛,是彩色的串子。
我点点头,她又道:“你看前面那个站桥上,穿着墨紫绣银纹圆领袍子,白玉绾髻的那个。”
“旁边还靠着个雪织流苏渐变襦裙,浅纱披肩的女子。”
我转头望去,凭借着良好的视力,成功望见了女孩的未婚郎君,邬奕璟——那个男孩。
“你去帮我听听那对狗……!”
她的声音激昂了一瞬,随即看向我又变得柔和:“……那俩个人在说什么。”
然后扬了扬手里的链子:“我就把这个手串送给你,好不好?”
我没怎么迟疑就点了头。
紧盯着男孩的背影,我悄咪咪向前走去,身影淹没在人流里。
我很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被男孩发现。
但就是那么恰巧的。
男孩腰间左侧的玉佩不知因何种原因突然间断裂。
他侧头弯腰捡起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因为人流做贼似的往他身边凑的我。
我:“……”
我清楚地看到他挑起了一侧眉毛,一脸诧异。
“……好巧啊。”
我把手搅在背后。
低着头紧绷着身体,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跟之前拿细藤条故意绊倒小男孩后被姐姐发现时一样紧张。
我听到男孩笑了几声,“是挺巧。”
抬眼的时候,看到他朝红衣女子做了个手势,随后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
“你们不聊了吗?”
“聊什么?”
他眼里带着点戏谑,“聊被你打断的正经事吗?”
我“啊?”了声,“也不是不行。”
男孩勾了勾手凑近,想对我说点什么。
不过他嘴还没张开,凌厉的声音就划破了空气朝着男孩的方向袭来。
“邬奕璟你要不要脸?”
听到这个声音,我推开男孩朝着女孩跑去,“大姐姐!”
周围的人流哗啦作飞鸟状散开,我很轻松就跑到了女孩身边,指着男孩道:“他说他在跟红衣服的姐姐讨论正经事。”
男孩捂着被打的伤口,又是震惊又是委屈。
但我也不怎么想管他,只是盯着女孩手里的手串。
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把手链套在我的手上,用带着怒意的目光直射男孩,似乎想再抽他一鞭子。
“你就为了这么个东西?”
男孩一副受伤的表情,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对不起。”
他被气笑了。
“你们认识?”
女孩的目光迷惑,我点头,说:“我叫潞谣。”
“哪俩个字?”
我:“三水路,言说谣”
女孩表示知道了,转向男孩,厉声道:“你怎么哄骗人家小姑娘的?”
男孩:“……”
“我们为何非要在这讨论这些?”
男孩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示意我们看向周遭围着的人群。
大喊道:“我不要面子吗?”
眼见女孩甩甩胳膊又要打他,我赶忙拉住了她:“其实大哥哥对我挺好,没有欺负我,大姐姐你误会了”
女孩看了我半响冷哼一声没再动手,走过去拉住男孩的衣领准备就这样拖着他离开。
我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自己以后一定不要开罪于她,也挪步跟着离开了。
我走在她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