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冬日里朝歌虽不如北方寒冷却也要披上披风，屋内升起炭火，今日是冬至节应拜见祖父，父亲母亲还有殷郊都要去

一大早侍女便为你换上华服，你跟随父亲母亲进宫拜见

祖父的头发已经花白近年身体也抱恙总是卧在榻上，大伯负责宫内文武百官父亲则负责领兵征战，节日里一家人总会坐在一起吃顿象征的团圆饭，舞台上仕女正弹奏着小曲

祖父大概心情好笑着问你“湄儿今年多大？”

“回祖父湄儿今年十又六”你微微颔首恭敬的回答道

“十六，正是好年纪啊”殷启笑道

殷郊大约知道祖父要做什么了，看见大伯的样子他不禁生气起身说道“湄儿还小！”

殷郊也不管什么礼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了姜氏

“正是及笄之年，可以嫁人了还小？你母亲这个年纪早已嫁于你父亲了”殷启面色的不善的说，这个黄毛小儿竟敢对他如此不敬

殷郊被反驳的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生气的站在原地胸膛因为生气而剧烈的欺负的

姜氏扯了扯殷郊的衣袖小声的说“郊儿不可”

殷郊侧头看见母亲和父亲的模样才没办法的坐下，眼睛却怒视着殷启

“你大伯说的对，女子这个年纪不嫁人也应当选个好夫婿了”殷羡说道

你没有做声，殷羡继续说道“孤竹占据北方要地，是朝歌和北方交际的重要枢纽，墨台氏加的长子比你大几岁却也是良人，湄儿觉得如何？”

你如何不知，这一嫁便是一辈子远离了朝歌城，你不过是他们收拢监视北方的工具而已，就算你不同意又能如何，只要旨意下来父亲也无可奈何

你正要开口回应，父亲却先你一步“父王儿臣有一事要禀报”

“有什么事能重要过湄儿的终身大事”殷启打断道，父王死了登上王位的便是他，殷寿的女儿能帮他占据北方，一个女人换来北方诸侯国的归顺上哪来的好买卖

殷寿并没有搭理殷启的话继续说道“北方冀州苏氏有谋反之心！已经招兵买马向朝歌攻来”

“什么！”殷羡激动的拍椅，却耐不住身体不好咳嗽了两声，殷启上前轻拍殷羡的背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现在才报！”殷启激动道

“今天镇守北方的士兵才来了消息”殷寿从容不迫的说

“你有什么看法？”殷羡缓过来问道，他的儿子是个军事废物小儿子对用兵打仗却颇有谋略，不过他从未想过让殷寿登上王位，他想让殷寿做殷启最锋利的那把剑

“儿臣愿领兵出征，踏平冀州取了苏氏的项上人头献给父王”殷寿上前跪在殷羡面前，殷郊也跟在殷寿的身后

“好！”殷羡大手一挥将攻打冀州之事交给了殷寿

因为冀州一事你的婚事也被耽搁了下来，孤竹那么强大却还是没有阻止北方的冀州谋反，你一个女儿家又怎么能掌握北方诸侯国的命运呢？

冀州苦寒，在极北之地，现在又是冬日，可想而知攻打冀州有多大的困难，冀州是苏全孝的家，你是知道苏全孝的，他同哥哥与其他四大伯候之子交好，没想到他的父亲却想反了朝歌，他的父亲看来并没有多么爱他，诸侯谋反先杀质子连你都知道的道理，苏氏又怎会不知

出征的日子很快，你披着披风同母亲站在城楼上看着父亲和哥哥离开朝歌城去往冀州，殷郊知道你在城墙上看着他，他踏出城门便转身看向城墙之上，你披着大裘今天天空还飘起了小雪，此去不知何时能归，临别时你找司命比干求了保平安的，做成荷包送给殷郊

“哥哥万事小心，平安回来”你将荷包挂在他的腰间

殷郊抱住你轻声说“湄儿放心，你与母亲在家等我，这次收平冀州后我定不会让你嫁于孤竹，哪怕冒犯王上我也在所不惜”

你听着他的话不知怎么落了泪“只要哥哥父亲母亲平安湄儿如何都无所谓”

现在的你站在城墙上看见殷郊回头的侧脸，忍不住挥手，你想让他看见你知道你在朝歌城中等着他，他定要平安回来

殷郊看见了你，只需一眼，他见你挥手他也同你挥手告别，让你放心

军队越走越远很快便看不见殷郊和殷寿了，你和母亲直到军队消失才下了城墙，回去路上母亲握着你的手说道“别担心你父亲英勇善战，郊儿也是如此还有质子们，定会无事”

这句话你不知母亲是在安慰你还是在安慰自己，你问母亲每次父亲出征时她都不紧张吗？

她只说习惯了，她嫁于的男人是英雄定要在疆场厮杀，如果有一天英雄迟暮或陨落她定随英雄而去

??战争打的长，光是从朝歌城到达冀州便需要一个月，质子旅的人全部都去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谋反的人是苏全孝的父亲，如果不能与冀州和谈那么苏全孝便会丧命于冀州城下

“全孝你知你父亲有谋反之心吗？”姬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