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颁令
去阳间,把雌雄双锏给本君收了。还有,水草马明王伤好后也会去阳间寻找失落的玉章,届时他会听你的指挥。两项任务不限时间,若再有纰漏,你殿阁上下连同归墟祭司冰魄,全部都要受罚。”
泰山府君袍袖一甩进了主殿,敞开殿门“怦地”一声后紧密合上。姜伋大礼过后在敖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姜子牙心疼地看着儿子惨白的小脸,不作耽搁和敖丙一同架起他回了阳间。进了西岐丞相府内厢后,敖丙扶着姜伋靠坐在软塌上。鲛儿伸手解开他的衣裳,皮肉外翻的伤口心疼得守在一旁的马招娣差点昏了过去。姜子牙一把将孔宣摔到姜伋塌前,孔宣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然后仔细地为姜伋治疗伤口。他先是施法将姜伋麻醉,然后变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孔宣将里面的伤药倒在姜伋的伤口上,即便姜伋在昏睡中,干干的粉末还是蛰得他龇牙咧嘴。坐在脚踏上的鲛儿实在不忍见姜伋疼痛的模样,道了声“我来”后一把从孔宣手里抢过了玉瓶。她敷药的动作比天上的云彩还要轻柔,不时还轻轻哼唱两句歌谣,哄得姜伋十分地舒服,原本因疼痛而凸起的青筋也消退了不少。孔宣看着鲛儿感叹了一句,“放眼三界有辙拿他的也就你了。”他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姜子牙夫妇道,“没有伤到筋骨,过个十天半月就能痊愈了。切记,七日之内伤口不能碰水。”
姬发见天日晴好,于是把姜淑祥抱到庭院里晒晒太阳,自己则搬个桌案摆在她身侧处理公文。姜淑祥虽然躺在藤椅上昏迷不醒,但她衣衫整齐,一应配饰俱全没有丝毫错处。发髻不见凌乱,妆容一丝不苟,显然姬发照看得十分精心周到。过了半晌,姬发转身坐到姜淑祥身边,握上她的手,“淑祥,你知道吗?在我西岐墓葬之中竟飘荡着不得超渡的无主孤魂。这次暴雨冲垮了山体,墓葬遭到毁损,孤魂这才挣脱出来。虽说奴隶属主人私产,到底是活生生的人。与牛马相处久了尚有感情,不忍轻易屠之,况人乎?那些人要奴隶殉葬,无非是想着到了地下仍然有人侍奉,却不知灯灭席散,一切肖想不过是镜花水月。滥杀无辜且损阴德的习俗,实不该留存在这世上。我已经写好了奏疏,明日就呈给爹,废除人殉之例。淑祥,你会支持我的,对吗?”姬发面容悲悯,吻了吻姜淑祥的手背。
翌日西伯侯升厅,姬发在文武百官面前慷慨激昂,痛陈人殉制度之弊。他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将反对之音一一驳斥。西伯侯欣慰地看着姬发挥斥方遒的意气模样,向姜子牙投去感激的一瞥。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姬发的提议最终被西伯侯采纳。西伯侯当场颁布法令,凡西岐豢养奴隶的贵族富户,不得以任何手段逼迫奴隶姬妾殉葬,违者重处。
马昆浑浑噩噩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地。一旁架火的朱成见到马昆清醒过来,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大公子,您总算醒过来了。您都失踪了两天了,要不是您的坐骑指引着,我还在那瞎兜圈子呢。”他把一只烤好的野兔递了过来,“我估摸着您快醒了,所以给您烤了些野味。您先垫垫肚子,等马吃完了草我们再进城不迟。”
马昆看了一眼在一旁吃草的枣红马,幽幽道,“这马还是阿伋给我挑的。他当时说这马有灵性,不会遇到危险就弃了主子独自奔命。”
朱成翻着手里插在树枝上的蘑菇,“大公子的意思,朱成明白。等见了家主,奴才任他责骂殴打,直到家主消气为止。”他眼底涌出无限悔意,“家主宣布让位后,马家立刻就出了乱子。有的携款跑路,有的经不住笼络投靠了别家,还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奴隶居然也敢私逃。长老们自以为拿捏得住,殊不知他们全都被蒙在了鼓里。要是家主在位,借那些混账三个胆子也不敢!”
马昆哼了一声,问道,“那些自以为是的长老们呢?”
“他们本想先找到您再去见家主,可这些烂事陆陆续续地捅出来了,他们又应付不了,只好派我来找您,他们则是去丞相府求见家主,结果连门都进不去。他们在西岐转了好几圈实在想不出办法,只好去见福伯。”
“什么?!”马昆腾地跳了起来,“福伯虽说也是奴隶出身,可他受伯公托付扶持姜伋,姜伋对他甚为谦恭。他们是向天借胆了敢去惊动福伯,万一把他气出个好歹,姜伋非废了他们不可!”他牵过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朱成慌忙灭掉篝火,急急地赶往福伯的宅院。
丞相府花园,姜子牙督促哪吒等将领修习兵法。天上不知打哪飘来一大块云彩,几乎盖住了整个花园。哪吒抬头一眼,东海龙王形色匆匆地从云彩上跳了下来。敖丙抱着一大摞竹简打廊下经过,东海龙王顾不上礼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敖丙被东海龙王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竹简全部散落在地。
东海龙王板着敖丙的身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发现他额头上的伤痕后差一点老泪纵横。敖丙反手抱住东海龙王安慰道,“父王,我没事啊,这是小伤,几天就好了。”
东海龙王一把放开敖丙,“什么没事?我听说连姜伋都受了责罚,你能安然无恙吗?老实跟父王说,到底伤哪了?”
敖丙抿了一下嘴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