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文晏很快便回到了宴席上,她没有什么看上的宝物,她现在只想早些离开此处,仔细考虑邶州官员私吞海盐的问题。
“文知府,这是要走了?”萧堂主看见才出去半个时辰便回来的文晏,他眼睛眯了眯,以往那些人都要在堂内逛上一日。
“嗯,”文晏颔首。
“贩盐之事可考虑清楚了?”萧堂主抬起眼睑,目光望向文晏,手中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嘴角翘起些弧度,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倒也不需要文知府做些什么,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好,倒是知府大人还有利润可拿,何乐而不为呢?”
文晏脚步一顿,微怔,点头道,“好,本官会多加考虑的,那这就先告辞了,”她转身,朝着来时的长廊走去。
萧堂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容敛去几分,旁侧的连祝上前,“堂主,马上就到贩卖海盐之时了,若是她不答应,咱们......”
萧润振眯了眯眼,“这般好的条件,不会有人不答应的,若是她不知好歹,便......”他往脖颈上比了一划,又挥挥手,让身侧人下去了,“派人看好她,”
文晏走出长廊时,江天已经在外面等自己了,旁侧还站着那女子。
“知府大人,您没事吧,方才这长桥被薄雾所掩,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这堂主没对您做些什么吧?”江天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无事,”文晏这才回头朝里面看去,果然又被一团水雾所掩,幸好自己方才没有明确拒绝,不然怕是要发生些意外了。
两人继续朝外走去,很快便看见了在外面守车的清嵘。
“知府,”清嵘将露出来的刀刃收回,把轿凳放下,供文晏上马车。
“走吧,”文晏没有注意到一闪而过的刀光,只叫江天驾马回城内。
回到府衙第一步,文晏就着手写奏章,将今日所见之事禀明。
可她没有明确证据,且不知今日在场的官员又都有哪些,其中她只认识一人,那便是何县令。
那就从他下手。
文晏手中毛笔一顿,将桌案上写了一半的纸揉成一团,重新拿过一张新的宣纸。又沾上墨水。
何县令上回给自己下药之事还未找他算账,此为一要讨回来的,按当时他所说,受害的女子肯定不只文晏一人,他应是强.奸良家女子的惯犯。
二是在宴会上时,按其所说,盐县的海盐由县令掌管,私吞海盐是他一声令下的事,但私吞海盐本就是重罪,萧堂主贿赂了那么多官员,定都是与贩盐链有关的,其中应是层层递进,帮其隐瞒,若是少了一环,便能破坏这条链。
文晏将何县令的罪行写下之后,便让人马不停蹄地送去官道上的驿站,发的便是加急公文。
是夜。
清嵘端出文晏睡前洗漱的水,正打算拿去给桃花树浇水,却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在哪?”清嵘摸着自己腰间的刀柄,压低步子朝桃花树准备。
树上没再传出声音,但清嵘已经感受到了气息。自下午文知府回来之后便一直有,她本以为是尤苏,如今看来不是。
文晏已睡下,清嵘不敢惊动她,她只得压低声音,脚下轻蹬两下,就往树冠上飞去。
树上那人发现自己已惊动院中之人,从树冠上蹿出,剑在月光下反射着银光,清嵘扬起大刀一挥,树冠哗啦啦摇动,桃花散落一地。
那人踩着瓦片,踏月离去。
“清嵘,怎么了?”文晏推门而出,探出个脑袋,揉着惺忪的睡眼,方才她正要入眠,却听见了些风声。
“无事,”清嵘早已落到地面,她掸了掸身前沾上的落叶,背手将大刀放在身后,好在衣摆宽大,月色浓厚,隐藏了衣角后开刃的刀,“知府早些睡,清嵘给您守夜,”
“那便好,”文晏关上门,又回房了。
清嵘站在门前,盯着那人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文晏等回信已等了好几日,也留人留意盐县的情况,却始终没有消息,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那县令这几日无事发生。
莫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这来回六七天当时足够了呀,更何况这公文可是加急的。
文晏心上有些忧虑。
“文知府,有您的信件,”清嵘踏门而入,手中正拿着一信筒。
文晏本以为是朝中的判决下来了,拿到手才发现,是兄长寄来的信件。
“阿妹亲启,阿哥已在来的路上,盼相见,”信上简短。
文晏记得去岁中秋,阿哥就在信中写到,今年会回京任职一年,想来就是这几日了,文泉应当是回京城的路上顺便来邶州看她的。
虽不是朝中对那恶人的判决,但文晏欣喜若狂,距离上回见兄长,已过了快半年,这回她已不再是当时只敢窝在被褥里装晕的文晏了,也不用忧愁相聚时间太短了。
文晏马上吩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