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她
“王妃,您看什么呢?”清雪做完了手里的伙计,见许知月还在望着窗外的海棠树发呆,不由得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许知月回过神来,没什么表情的说道:“没看什么,你先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清雪一脸不解的一步三回头的还是出去了。
她出来正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清雨,她将清雨拉到一旁,担心的问道:“清雨姐姐,昨日你们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呀,为何王妃自一回来,就时常发呆,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院里几个小丫鬟也全都凑了过来,王妃素日里是个爱笑的,待她们也都不错,现在王妃不笑了,也不说话了,院子的冷清了几分。
“昨日什么也没发生,不该你们问的,就别问,咱们做下人的,伺候好主子便是咱们的本分,行了,活的做完了,还不赶紧去。”清雨板着脸将一众小丫鬟都轰走了。她揪着清雪的耳朵,将她拉到一旁,“王妃这两日心情不太好,你少去她面前烦她,也不许跟那些碎嘴的小丫头们胡说,听到了没有?”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快放手,我知道了,我绝不会出去乱说的。”清雪揉着自己刚被解救下来的耳朵,再三保证道。
“你知道就好。”
清雨透过窗子看见里面又在发呆的许知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昨日在宫里的事,只怕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只希望她能想开些。
傍晚,赵毅办完事回来,却是发现惊蛰院的房门竟然给栓上了。
他挑眉看了眼门口的几个小丫鬟,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王妃说先前被白蚁蛀食的主院早已将修好了,您,您也该回主院歇息了。”顶着赵毅越发难看的脸色,清雨硬着头皮说道。
“你是说,我被王妃赶出来了?”赵毅舌尖顶了顶脸颊,心情复杂。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
清雨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房门却是忽然打开了,许知月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她抬头看了一眼赵毅,又飞快的将眼神移开:“你别为难她们了,是我想静静,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你先去别的院子将就一下吧。”
赵毅看着她的头顶半晌没有说话,看着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白寝衣,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我知道了,外面冷,你赶紧进去吧!”
许知月始终低着头,她抿了抿唇,转身进了屋。
离开了惊蛰院,赵毅背影寥落的回到了自己的主院,先前说他的院子被白蚁蛀蚀坏了,自然是骗人的。
他慵懒的躺在软塌上,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回味着昨日的情形,她对自己果然是有情的,可到底是为何,为何她又表现得这样抗拒?
忽然想到什么,他猛地起身,“莫辞。”
不过须臾,一道黑影咻的自窗外闪现,房中已然跪了一个人。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启禀王爷,许府下人管控很严,属下能查到的不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王妃曾在去年七月初,曾将自己关在屋内好几日,未见任何人,至于称呼,许大人和许夫人似乎也是从去年七月才开始称呼王妃为\''\''月儿\''\''的。”
窗外的夜风将院中的竹叶吹得沙沙作响,清冷的夜空中只依稀散出几点零星的星光,一片乌云飘过,将本就无甚光芒的弦月彻底湮没。
赵毅握了握拳头,随后又松开,“我知道了,此事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
“是。”
莫辞离开后,赵毅又随意的躺了下了,他捏着眉心,回忆起自去年在灵山寺与许知月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她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她,真的是她么?
另一边,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日的许知月正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啊!她究竟在做什么,他对别人的夫君做了什么啊!
一想起昨日的情形,她便用力地敲着自己头,妄图将脑海中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敲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纵自己呢?你知不知道他是许知柔的夫君啊!”许知月抱着自己的头,蜷缩在床上,被痛苦爬满。
一连几日,许知月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肯见人,也不肯好好吃饭,院里的一众丫鬟也都担心不已。
清雨端来了一碗山药百合粥,敲了敲房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虚弱的传唤声,这才轻手轻脚的来到房中。
她将粥放下,来到床前轻轻的将许知月的被子掀开。
床上的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中无神,一副呆滞的模样,清雨担心不已,轻声开口道,“王妃,清云姐姐亲自给您顿了山药百合粥,您多少起来吃一点吧,再怎么样,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呀。”
许知月翻了个身,背对着清雨,有气无力的回道,“你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