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表现的似乎很平静，但满屋子正在到处乱飞的柔软鹅毛正告诉丽塔并不是这样，对方撕碎了床上堆着的抱枕。

“杀他们还需要偷偷追上去吗？”诺亚冷漠道，“就算他们躲在圣殿我也能将那两个虫子揪出来捏死。”

“我知道，从种种迹象来看，你很厉害。”丽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半掩上房门，“抱歉，我食言了。”

“什么？”诺亚抬起头来，他捏碎了惨叫的白骑脑袋，淡色的眸子完全收缩着看向丽塔，“你要结束和我的契约吗？”

“……”

虽然不是时候，但是丽塔确实想到了自己也许现在可以询问对方会不会拿走自己的灵魂。

只是这一个犹豫的功夫，丽塔就感觉到眼前一花，诺亚阴沉到不能再阴沉的脸逼近了她。

他就像下一秒就要露出狂怒的狮子原型一样。

丽塔意识到自己也许应该赶紧说些什么安抚住面前狂怒的野兽。

但她听到盛怒的野兽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可爱声音。

“不可以。”

“……什么？”

丽塔没反应过来。

诺亚放大了声音，“不可以！”

他大声宣布着，“我要碰你了——”

不是，这有什么关联吗？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自己抓住了双臂，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那次诺亚靠在她肩膀上哭泣的动作。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的丽塔完全僵住一动不动，耳畔传来诺亚小声但十分清晰的咕哝声，“我错了……我不该攻击那个讨厌鬼，你还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不想你走。”

丽塔很难形容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有股力量要从她心口溢出将她整个人托起。

可能有八级狂风咒的力度。

都这个时候了丽塔的脑袋还蹦出了这个想法。

“哦，”她僵硬的抬起手臂在对方穿着紧身上衣的紧实脊背上拍了拍，干巴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很抱歉我违背了契约没有替你说话…我在那时候应该反驳他们维护你的才对。”

“维护什么？”诺亚听起来还蔫蔫的，“他们说得没错，你本来就不应该和恶魔牵扯上关系……所以我很生气，因为我知道你是注定会离开我去追求你的未来的，我越来越不喜欢那样了，但我又不想成为被你讨厌的恶魔……”

“不，我不讨厌恶魔。”丽塔下意识回道，她觉得似乎比起诺亚说得这些，她所说的太少了，于是带着无措开口道，“我其实更讨厌圣殿的家伙们，但我总是这样，就算讨厌也会去想对方是否还会有用…是我太贪婪不想错过这些有机可乘的利益了，也许我下次应该学着跟果断一点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诺亚沉默不语。

丽塔也咬着下唇不说话了，她开始在心里背魔药学基础试图理顺乱糟糟的脑袋。

终于诺亚开口道，“你如果想的话……我们去将阿加雷斯的根源抽离出来吧。”

丽塔一愣，“那有什么用？”

“你可以短暂的继承阿加雷斯的力量，这样一来你恶堕可以活得更久了。”

“……我不要恶堕。”

刚刚平静下来的诺亚又抱怨起来，“你什么都不要你只要去那个瓦西利亚高塔！”

丽塔完全不清楚对话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想找诺亚要东西才是不正常的事情吧？

“……是的。”

“……我现在觉得瓦西利亚高塔比圣殿还讨厌了。”

丽塔想了想尝试道，“就算我之后去了瓦西利亚高塔…我还依旧保持着和你的联系，这样可以吗？”

“是契约吗？”

“……可以签个。”

诺亚这才放开了丽塔，淡金色的眸子在没有开灯的房内闪着光芒，他像是完全被顺毛哄好了，刚刚愤怒的情绪一点都没留下来。

“好，我们来签订契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