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和亚尔维斯一起出行时，也比丽塔所想的还要引人注目。

这只恶魔举着伞行走在阴影里，身上也是厚厚的罩住全身的黑袍子，眉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不耐神色更显得他阴沉不合群。

只是在丽塔向他看去时，对方总是会下意识扯出伪装的笑容，只是看着的丽塔都觉得累。

“不想笑就别笑了。”

丽塔又重新低头去看手里的银行业务手册，“你演技很一般。”

完全不像个年龄三位数起步的恶魔。

亚尔维斯收起了表情，“抱歉，丽塔小姐，这很难控制。鄙人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你是血族吗？”

“那是什么？”

“以进食血液为生，畏惧光明的夜行魔物。”

“在恶魔的食谱上血液确实是可进食范围，但鄙人并未听闻过有任何魔物是纯粹的只靠进食某种液体为生。”

看来只是人类的衍生创作了。

丽塔又问道，“阳光会使你感到灼痛吗？”

“谈不上灼痛，是会让鄙人虚弱的不适。”

“你的天赋魔法是影子吗？”

“很敏锐的观察力，不愧是丽塔小姐。”

对方承认的很快，这反倒让丽塔下意识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过管他这么多做什么呢，丽塔也不需要这个真相，她只需要亚尔维斯好用就可以了。

“嗯。”她翻完了手册的最后一页，“我们再去圣殿银行存个两万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可以回去？”

“还有装修。”

“……”

丽塔昨天已经和亚尔维斯去看完了房子了，那是一套精修别墅，开发商还准备了十套精修风格，只是并没有丽塔想要的魔药房。

在开发商的外派装修员的帮助下，丽塔已经解决了除去地下室的全部装修，现在她需要给自己的地下魔药房买齐她需要的东西，这个工作量可是巨大的。

不过好在亚尔维斯似乎很悠闲。

他和丽塔说的是，他在魔宫的工作就是负责照顾殿下的日常起居。

丽塔问他，“所以你和殿下相处了很久了？”

“从殿下出身开始，鄙人便陪伴在他身边了。”

“……”丽塔委婉道，“可你看起来似乎没比殿下年迈多少。”

“是的。”亚尔维斯回答这个问题时还有些微妙的惆怅，“实际上鄙人也只比殿下年长八十岁。”

全是一群老家伙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丽塔问道，“所以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明明有着不知道几百年的交情，但亚尔维斯却相当抗拒丽塔的这个用词。

“殿下是尊贵的纯血种，鄙人怎么配和殿下成为朋友，是忠心不二的臣子才对。”

“哦。”丽塔仔细想了想诺亚的态度，琢磨了一下尝试问道，“如果说…诺亚其实更想要个朋友呢？”

亚尔维斯第一反应便是，“殿下身边有那么多纯血种陪同，朋友自然也是不缺的。”

“纯血只能和纯血成为朋友吗？”

“纯血是力量的象征，而在魔界实力就是至高无上的一切。”

听起来可真是糟糕。

过渡推崇力量，那想必魔界的发展只会相当偏门，也难怪诺亚说他们不懂得什么叫故事。

“或许……你该观察一下殿下是怎么想的。”

“当然，鄙人一直注视着殿下，殿下的想法就是鄙人的想法，鄙人一直以来努力的方向就是成为殿下手下最好用利刃的。”

“如果是这样，那身为刀的你为何要在意自己有没有得到主人的喜爱呢？他不是一直在使用你吗？好用，一直在用不就可以了吗？”

“……”

丽塔给亚尔维斯的建议最终是，“你或许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你对殿下的态度和你们之间的关系问题。我觉得殿下应该和你说过很多话吧？你真的有试图去理解他那些你不能接受的话语吗？说着殿下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可最终我在你这里感受到的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殿下在想什么，你真的有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成功将问题丢回亚尔维斯身上，丽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这方面的天才。

在指挥亚尔维斯（纯力气活）布置完地下室大致的布局之后，丽塔终于满意了。

她走出地下室看向院子外面的夕阳。

“晚上你帮我将这些金币在王都各处兑换成不同数额的纸币，大概换个一万。用影子传送不会吸引起守卫的注意吧？”

“不会，我的魔力有很强的隐藏性。”

“……如果搬运那种大型又精密不能用魔法压缩的机器呢？”

“我的影子原理并不是压缩，是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