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渐暖,朗月浸潺
“宓儿姐姐与白泽仙官定要听听我爹爹与乐师共创的乐曲《九招》喔。我虽不通乐理,却知晓此曲必是上乘之作。爹爹昨晚告诉我,以后姐姐与我一同生活,我一直只有一个弟弟阿挚,却在这短短几日内有了照荫哥哥和宓儿姐姐,可真是太好啦!宓儿姐姐,我虽不知你以往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是你离开了哥哥,应该很孤独的。照荫哥哥很好,他也会待你很好的,你说是不是,照荫哥哥?”
姮娥朝羿照荫挑挑眉,俏皮的模样若白兔竖起耳朵,翕动唇瓣般可爱。
风宓看到姮娥向羿照荫挑眉的目光,深觉与羿照荫方才望向姮娥的眼神很像。
风宓自小生活在神界,不知什么是孤独,一直以来,能够一直陪着她的只有自己。
“小孩儿,我从不觉得孤独,就凭你,也配揣测我的心思不成?我们今日才见面。还有,羿照荫对我好还是不好,我不在乎。不论是这里还是神界,我都喜独处。以后,你们别来招惹我。”
风宓的语气之中有微弱的睥睨众生之感。
姮娥心里委屈,微微撅着嘴巴,眼角也似乎耷拉了下来。
羿照荫牵住姮娥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风宓姑娘,请注意言辞,你日后定会与我们一同生活,即使很不情愿,你也无力改变。你冒犯公主,便是在疏离,挑衅护你之人,到最后只会叫公主难过。你即便是女娲娘娘的亲生女儿,到了人间,也是要学礼的。”
“公主和这位公子多虑了,风宓性子冷,我平日和她走得最近,也很少见她故意折辱谁,日后习惯就好。”
白泽化为人形后只是一个五岁的男童模样,说出的话却持重。
这些小孩子多虑了,她只是平等地疏远每个人罢了。
风宓倒是对羿照荫的话略显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许是猜猜罢了。
“学礼便学礼。你们定能看出,我无礼又浅薄,得罪了,小公主。”风宓只想独处,不愿惹事,和凡人不管拉扯何事,都麻烦。
风宓虽是在道歉,却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她自个走在前面,留姮娥,羿照荫和白泽在后面。
姮娥盯着风宓的背影,轻轻地说,“姐姐和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公主都不一样,我喜欢你。”
风宓眼神之中的惊喜转瞬即逝,学着姮娥方才那般挑了挑眉。
风宓之前从未遇到像姮娥这般奇怪的小孩儿,初次见面,便能抵挡住她的冷漠,更恰当地说,是融化。
除了白泽,没有人会这般包容她。
羿照荫看看紧紧牵着他手的小手,肉乎乎的,又看看那圆圆的小脑袋,她看着风宓,眼神中的羡慕溢于言表。
羿照荫看着姮娥,温柔而坚定。
姬俊,瑶姬和常仪早已与后面的小孩儿拉开了距离,言谈融洽。
“仙使,此番来人间定是有公事,不妨进殿详谈。”
瑶姬看了看离群的风宓,朝姬俊常仪轻点头。
姬俊在先前的来信之中,便知道了风宓是个刺儿头,不服管教,可既是天界塞来的,怎么说,也得像自家女儿般捧在手心里。
瑶姬虽说常去娲皇宫面见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日理万机,将管教风宓的责任给了她。
只是,她似乎定要与天规对着干。
此番在女娲娘娘授意下,将她“流放”人间,也是希望她别那么目空一切。
天上的神仙大多清心寡欲,没法儿教她有个正常人的情感。
瑶姬自己虽是执掌天条的神仙,却也只是谨遵天条,秉公办事。
风宓将来,大抵要接替她父母的使命,去衡量天条与人心孰轻孰重的。
若是感受不到众生因何而悲欢,又如何制定天条去教位列仙班的神仙造福众生呢?
此时,风宓正与白泽走在一起,议论着如何自王宫逃脱的事。
白泽压低声音道,“殿下,长公主将天眼交给了你,她随时会通过天眼监视你的行踪。”
风宓料到他会这么说,“所以,你会帮我的,白泽。”
白泽的两个小角因恐惧露了出来,他捂住了脑袋上的角,“我不会替你一直呆在王宫里的,天眼的力量太强,我不过是你的坐骑,我不会帮你。”
风宓瞥了他一眼,这可不由他决定。
她养的弯弯逃到了凡间,她假意同意母亲的安排,便是为了把它寻回来。
姮娥牵着羿照荫的手,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风宓的身旁,生怕被风宓注意到。
“宓儿姐姐,过几日爹爹会带我去姜妃娘娘家里玩儿,姜妃娘娘是神农氏后人,我幼时常常生病,都是姜妃娘娘为我采药煎药,我如今才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姜妃娘娘还会制陶器,爹爹说可以教我制陶器。很好玩儿的,姐姐要一起来么?”
风宓以前在书中读过,人间的帝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