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
思思九岁了,终于进入了小学一年级。
思思回来的第一年,陈子严发现这孩子六岁了还是只会说单个单个的字和一些短语,但是他没有多想,等思思七岁就把她送到镇上的小学去。
结果第一天下学,陈子严下班去接思思回家的时候,老师说:“陈警官,这孩子我们学校不能收。”
陈子严惊讶问:“什么意思?”
老师支支吾吾半天,先说这孩子可爱,又说文静,七拐八绕,最后才道出实情:“这孩子吧,可能智商方面有所欠缺,还是先让她回家去吧?”
这老师就差明着说这孩子脑子有问题了。
陈子严顿时火冒三丈,“你凭什么这样说?!”
“陈警官!说话当然要讲证据,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孩子在学校什么话也不说,还跑到厕所里我怎么说都不出来,问她名字她不说,教她说话永远只说一个花字,你这让我们老师怎么办?可能我说话是有一点过分,但学校不是只为你家一个孩子开的,还有那么多孩子需要学习呢,我们不可能为了她一个放弃其他所有的孩子吧?我老实跟你讲吧,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是我们所有教师一致的决定,不仅我不会收她,其他任何老师都不会。”
陈子严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思思最终还是被带回家去了。
陈子严平生第一次觉得荒谬。
思思退学的这几天,陈子严没事就用各种办法引她说话,他确实发现思思有一点呆,但不是老师说的那种傻子,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给周围的世界画上了一个圈,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去。
常月飞也是老师,不过她不在邬远镇上班,因此经常不着家,幸好陈子严双亲具亡,否则常月飞必定会被抛弃,镇子里的人都这么说。
不过常月飞本人不怎么在意。
陈子严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个大老爷们,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以前和思恩郑业相处的时候他都把自己放在一个大哥哥的身份上,而不是一个长辈,而希悦呢,父女俩一年到头也只有寒暑假一起过,与其说是妇女,不如说是年长的哥哥带着妹妹一起玩耍。
对思思这种情况可以说是这辈子第一次。
而且他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和思恩说,思恩是打开思思的那把钥匙,但到底是思思将思恩圈进自己心里,还是思恩将思思带出阴霾的内心,陈子严很没底,也许需要学一学儿童心理学。
常月飞觉得不可行,因为镇子里根本没有人懂,可能连听都没听过。
他不是正规警察学校毕业的,进入警局也实属偶然,知道儿童心理学还是听一位前辈说起过。
陈子严把希望寄托于镇上唯一一家小书馆,但很显然,陈子严高看了这间唯一的小书馆,里面的人民报纸都是三个月前的存货了,实在没有儿童心理学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收音机也指望不上,学校老师,陈子严猜测那种老师更不可能知道了。不过为了思思,陈子严还是去问了,结果还是真有人知道,中心小学的校长。
陈子严特意挑了空闲时间,准备了礼物上门,结果一进门校长就飘来一句:“哦哦,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小傻子的爸爸吧?”
看你像个大傻子。
陈子严心里骂娘,有点不想进门了。
“唔,大概吧?”
“大概?这么说你不是她爸爸?你媳妇偷汉子了吗,哈哈哈,还是说傻子是你媳妇偷汉子生下的?”
陈子严默念: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爷爷!龟孙!你才是大傻子!憨贼!”陈子严拿出抓犯人的气势冲上去冲脸就是一拳。校长大约从没这么被人打过,一下子捂住鼻子愣住了,陈子严冲他肚子又是一拳:“狗娘养的!生儿子没□□的东西还敢嘲笑我女儿!以后别出现再老子面前,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校长痛苦的捂着脸说:“这……这是我家。”
“……”
这就有点尴尬了。
“哼!”陈子严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他冷哼一声,提着东西出门离开了。
花了他好几十块呢。
冷静下来之后,陈子严还是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些,到不至于觉得做错。
常月飞觉得可以先把孩子留在身边,她说:“你又不是不识字,与其把孩子送去这样的学校,还不如先让你教着呢。实在不行,我把希悦送回来,自己带她?”
陈子严:“不行,你平时要上课,把她一个人放在一边不安全,在家里老爷子可以帮忙看着一点。”
常月飞一想也是,“还有思恩是吧?不如让思恩教她?”
陈子严一想也觉得可以,毕竟思恩成绩不错,“而且她们是姐妹,说不定思思哪天就愿意开口了呢。”
周六的时候思恩和郑业来看思思,自从养了思思后两个小家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