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棋子10
就是他们仨胡闹,才惹出的祸事么?”
“那你知不知道,打碎琉璃盏的并不是他,是庄羽。”
“这怎么可能?”子舜叫道,“师父您弄错了吧?”
“这样的事情我还能弄错?那天晚上,庄羽和展翼比剑,他是那个坐在房顶观战的人,滴酒未沾。”雪凌玥失了笑容,脸色凝重,“仙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身居高位者犯错,罪加一等。庄羽是天将军,犯下这种错误几乎是致命的。神界会如何处罚他咱先忽略不提,单单是仙界的惩罚他就承受不起。庄羽打碎琉璃盏后,莫待回姻缘殿偷了余欢的酒,然后装成是他与庄羽比剑失手,将过错全盘揽下。如果不是他,琅寰山已经没有天将军和大护法了。事后,他还不让庄羽与展翼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实是不希望我在处罚他时为难,被人看出端倪。后来,他犯错被我关进了蛮荒之境,庄羽和展翼担心他的安危,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当真?”子舜惊道,“看不出来他这么侠义!”
“侠义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侠义,沽名钓誉的人才会。”雪凌玥叹道,“我很庆幸自己诳他来琅寰山,不为别的,只为他的侠义与善良。”
“难怪那天庄将军和展护法听说他被方启信刁难,一个气得直拍桌子,一个跳着脚指桑骂槐。我还纳闷呢,这三人的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庄羽和展翼已经完全认可他了,拿他当小师弟待。就你出去那会,展翼还缠着我,让我想办法把他留在琅寰山,别参加试炼。幸好庄羽出任务了,不然我这耳根子清静不了。”
“是该留下。此行凶险,他身体刚好,不适合试炼。”子舜似乎觉得自己前后态度变化太快,有些难为情。“我……我是根据实际情况,实话实话。”
“我知道。其实母后的话也不无道理,让他去试试也无妨。况且他本就是江湖侠客,所行之事与除魔试炼并无差别,算是殊途同归。但愿他能顺利挺过这一关。”雪凌玥见几上放着一杯深绿色的花茶,问,“千色来过?”
“是的。公主要去海神门送信,特意前来跟您辞行,还让我转告您,一路顺风。”
“她哪是来辞行,是来跟我耍赖的,可又等不住我,这才借口作罢。不信你等着看,送完了信她必定去骷髅山凑热闹。风神那边有消息么?”
“消息刚到。风神门的事差不多已经处理好了,门下弟子会在季怀安的带领下按时到达指定地点与大家汇合。”
这么快?季晓棠这个老狐狸倒也真不怕我拆穿他。“行,你传令下去,今晚我就启程。”雪凌玥边说边整理书案,“子舜,我和庄羽不在,父王也要带兵远征,再往后几天阿凌又得去骷髅山,琅寰山兵力空虚,你务必配合好展翼,守好家门,别让心怀叵测之人趁虚而入。”
“师父放心!我绝不会让琅寰山有半分差池!”
“对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放心不下的是千色,她好像对父王和母后起了疑心。从去年冬天起,她就总是缠着我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因为相爱才结合还是因为利益关系。”
“您这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公主问我,有没有听您说起过仙帝仙后年轻时的事。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公主以前可从来不关心这些。那天傍晚,我奉您的命送东西去瑶光殿,看见公主躲在暗处听仙帝和仙后说话。”
“他们当时在说什么?”
“我一出现他们就不说了。不过,看他们的神色,显然是刚吵过架。仙后劈头盖脸痛骂了我一顿,骂得我找不着北。”子舜挠挠头道,“我……我隐隐约约听见仙后提起了一个名字,好像叫柳……柳……柳什么烟。”
“柳朝烟。”
“对对对……就是柳朝烟。该不会她就是那个……”
“是,就是她,一个让父王牵心挂肠了几十年的女人。”雪凌玥揉着眉心道,“他们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柳朝烟对父王来说意义非凡。从他们的言辞中我得知:当年,父王为了能与柳朝烟在一起,已与母后商量好和离,条件是:父王将帝位传于母后,剥去仙身,逐出仙界,永为凡人。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母后接掌了帝位,父王却没有离开。这中间的隐情怕是只有他们才知道了。但愿这件事不会对千色造成困扰。”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说,“父母的婚姻对孩子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我希望千色从父母的□□里学到的是如何去爱,而不是恨。不然,以她那与母后如出一辙的心性,我真担心她将来行差踏错,误了终生。”
子舜正要说话,展翼慌慌张张闯进门来,高声叫道:“师父,师父……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惊慌?”雪凌玥说着脸一沉,“是莫待出事了?”
“不是!莫……莫师弟好着呢!”展翼缓了口气,话终于说顺溜了。“是星翊上仙虚化了!”
“啊?他在哪儿?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