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屋外很是安静,库房外两个原本在低声絮语的两个守卫也没再听到声音,想是春困也睡着了。
宁知越摸了摸前襟,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掏出里面的书信。
信封里的信笺有两叠,原本应该是两封,她为这方便携带,放在了一个信封里。
展开两张信笺,最寻常的桑皮纸,字迹落笔滞缓而有些笔划却又飘逸隽秀,看起来像是有意为之,一张写着:南漳、溺水、公主;另一张则是:四月十二,沉雪园。
看似零散、毫无关系的几个词,宁知越在初次看到时心中颇为震颤。
公主也好,沉雪园也罢,与她关系并不大。可是南漳……她要找的人就在南漳县。
是巧合吗?
宁知越觉得可能,也不大可能。
这两封信字迹相同,都没有落款,一封是她还在京城时出现在她身边,而第二封则是来了汜州之后,在南漳县的一家客栈里,她仅仅离开房间一盏茶的功夫,再回来时,就落在她的行李边。
毫无疑问,有人用第一封信将她从京城引到汜州,又不远千里跟着她到了南漳县用第二封信引她来到公主府。
目的似乎是为了平宁公主,可是这人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找人,又是如何旁若无人地出入自己身边送信的?更有这南漳县、溺水与公主又有何关联?
只可惜平宁公主久居沉雪园,她即便侥幸得以接近公主,却也在公主府里蹉跎近半月一无所获,如今虽然进了沉雪园,留给她的时日也不多了。
宁知越收起信,叹了一口气,今日来库房的路上,她有意与冬珠打探过一点公主和别苑里的事,不那么完全,到底也了解一些,只是在提起平宁公主时,冬珠却一直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似乎有所忌讳。
若当真是为了公主的某些秘闻,那人应当会再给她送信吧?
正想着,突如其来的咚咚咚的脚步声震得宁知越头皮发麻,登时紧张起来,她这是还在做梦?
脑子里闪过梦中怪异的冬珠、女尸、还有女人的惊叫,宁知越思虑再三,还是起身往外走去。
才走到门口,那阵脚步声也随之停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宁知越看着来人,愣了一下,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师娘的确说过一会就会过来的,只是不见师父的踪影。
她上前帮着祝十娘顺气,才伸出手,就被祝十娘一把攥住拖着往外走。
宁知越一头雾水,却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急迫,忙问怎么回事。
祝十娘歇了两口气,说话断断续续,宁知越还是能听出大概的意思——内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