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夜场的人果然很多。
排队进场就等了很久。
方觉夏是他们中最活泼的人,一手挽着贺也,一手拉着季冬春先去买了一个猫耳朵的发夹。
理所当然都是周询付账。
方觉夏叫贺也弯下腰,她要亲手给他戴,贺也也很听话,方觉夏笑得灿烂。
季冬春可没指望周询那样,她随手把一个黑色的猫耳朵递给他,周询接了,迟疑着对着镜子戴在自己头上。
季冬春看他两眼,忍不住笑了笑,惹得周询对着镜子又调整比对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才放下了手。
季冬春拉了拉周询的衣角,周询不明所以。
季冬春小声说话,这里人很多,周询只看到她嘴巴动,却没听到声音,他忍不住凑近了一点,弯下腰。
季冬春顺势按住他的肩膀,命令道:“别动。”
周询眼睛一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让他动,但确实乖乖的没有动。
季冬春用手指挥了一下周询,示意他把脸摆正。
周询便动了一下。
季冬春满意了,她站在周询面前,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眸,对照着里面的人儿,这才开始戴自己的发夹。
周询瞳孔一缩。
她把他的眼睛当成自己的镜子。
指尖发麻,周询忍不住攥在掌心缩了缩,眼睛盯着女孩一时不敢乱动。
他头一次这样仔细地看她。
眼前的人皮肤粉白,肤质细腻,眼睛很大,双眼皮由窄变宽,尾端微微上挑,眨眼间有种冷淡却妩媚的风情,像入春刚融化的薄冰。
也许因为刚刚被方觉夏拉着跑动,她鼻尖微微冒汗,此刻对着他眼睛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唇角便扬起来,嘴唇也是粉红的,贺也只给方觉夏买了一瓶水,她大概也是渴的,他竟没注意到,嘴巴上没有光泽,显得发干。
她抬手戴上了刚选的豹纹猫耳,把碎发别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毛一挑,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模模糊糊,他听见她问自己,好看吗?
周询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一下她发夹上猫耳的绒毛,手感软滑,低声道:“好看。”
她便又笑起来,说,“你也好看。”
他大概是脸又红了,脸颊微微发烫,耳朵也染上浅粉色。
他感到呼吸不畅,说了句我去买水,就快步走出去了,背影好像在落荒而逃。
季冬春敛了笑,揉了揉发僵的唇角,今天笑太多次了,她有些不习惯。
……
三个人从店里出来,周询才买好水过来,把水瓶递给季冬春。
她笑着跟他道谢,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方觉夏提醒他,“把瓶盖拧开啊。”
周询眼神询问地看向季冬春,已经要把手抬起来替她拧开。
季冬春摆手表示不用,自己拧开喝了一口润润嘴唇。
方觉夏就对着周询叹息,被贺也揽着朝最近的''飞跃地中海''走去。
方觉夏喜欢玩这个,她一点也不恐高,但还是夸张地握住贺也的手求安慰。
贺也便从善如流地揉揉她的花苞头,摸了一下她的脸。
季冬春不禁感慨,这才是青春啊。
想起自己的上一世,做题做题还是做题,做着做着大家就都变丧尸了,然后她就开始杀丧尸。
血腥,暴力,狰狞,扭曲,不含丝毫温情,这是她的青春。
季冬春不玩这些刺激的,她朝旋转木马走去。
也许是晚风太温柔,也许是这里的气氛太欢乐,她的心也变得温软许多。
周询跟在她后面,在外面等她。
季冬春坐在最外面。
木马转起来的同时,欢快的音乐也随之响起,七彩的亮灯一闪一闪,木马一起一伏,她歪着脑袋看外面。
小朋友们玩的最开心,他们坐在马上也不老实,胡乱地扭动,惹得外面的家长大声训斥,他们却一点也不在意,还朝爸爸妈妈高兴地挥手。
季冬春看见了周询,他站在一堆家长里显得形单影只,每个人或交头接耳地玩笑,或紧盯着坐在里面自己的小孩,只有他,穿着一身校服,身姿清冷,似乎独立于这一方天地。
她松开抱着横杆的手,两只手臂弯成半圆形,指尖汇聚于头顶,给他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周询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做,露出了一个惊诧的神情。
季冬春噗嗤一笑,被周询看到,他嘴边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刚坐完旋转木马,天空转眼就下起了雨。
贺也包里装着校服外套,两个人也不去店里或屋檐下躲雨,偏偏靠在一起躲在衣服下像个小朋友一样一起踩水坑。
有真正的小朋友被他们吸引,挣脱开父母的手,撒欢一样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