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胎孵化中
雾气随着行动间的风被吹散,红兔举着灯笼认真地看着地面的咒力残秽,直到轻飘飘似摩挲沙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在某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红兔也随即停住脚步。
白色的、像是斗篷的衣料在前方轻轻晃动,零碎的璀璨星光撒落地面,在黑夜中仿若发着光的纯白发丝也冒出个尖尖——直到清脆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红兔的心火也依旧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哪怕是走到这里那些奇怪生物也没有向她发动攻击,只是肆无忌惮地在黑暗里窜动,在四处蔓延使人恐慌的黑色雾气中莫名其妙消失又出现,拨弄着口器锐利尖叫着,满是恶意。
像这些对于直面过冥龙袭击的红兔看来虽奇异未闻,倒也不至于惶惶不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喉咙像是被扼住了,艰涩疼痛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令人难以忽视的悲怮裹狭着百年来的风声雨声席卷而来,冰冷雨水从雨林的尽头瓢泼倾撒至天文台,化作冰晶倾覆作大雪,一路使恢宏而盛大的王国在他们手中覆灭。
也一点点将红兔心中那抹火焰覆灭。
暗石科技为王国带来了无上荣光,并将它一点点推上文明巅峰——但同样也是帷幕落下之时。
就如同这个世界的人类一般,难以抑制的贪欲控制了那群人,掠夺、制造,将暗石工艺钻研至登峰造极,直到暗石泄露污染整个王国——从光之生物开始,一点点被腐蚀化作枯骨,灵魂就此消散,躯体却被本能支配着攻击。
红兔也算是较为难得的被感染后还能保留自身意识的存在。
也让她在那段难捱生命结束后紧紧攥住那点微弱呼唤获得了新生。
窸窸窣窣的、细小尖锐的交谈声重叠回响,红兔已分不清是说话还是口器在咀嚼。瞳孔震颤恍惚间,白色身影在转过一个回廊后出现,显然已等候许久。红色面具的尖耳从他头顶冒出,他沉默不语,他们沉默不语。只有液体缓慢渗出低落在地的声音、暗石一点点生长的细小的声音。
事物再次发生似乎总带着令人恍惚的熟悉感。手中灯火摇晃,能量交互却如何也传递不过去,艰难往前伸展的星点像是一只徒劳伸出的手——明明可以轻易剥开的记忆,此刻红兔却避过脸。
“为什么不喊我,”那道白影说:“明明这么久没见。”
面具下的红兔彻底垮了脸,恍惚的思绪也凝神。她冷笑,抬手使用冥龙魔法,一条比其他穿墙飞来飞去黑龙体型还要大一倍的长条冥龙突然出现,蓝色眼睛慢吞吞扫视几圈,最后变红停留在那兀自不动的白色身影上,几秒后怒吼着长大了嘴俯冲,一口将其吞入口中,带着不明物体几乎要撞串一整栋楼。
还在和咒灵玩捉迷藏的五条悟:?
小同学玩这么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