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阳城其七
“倘若如你所说,那么这道机关的解法,很有可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暗语或者数字顺序,与其在这里考虑一些根本不可能解出来的东西,不如直接将它们砍断。”墨翎转了转剑锋,被抬起的长剑随之抖动了些许,看向夏婉妤的目光意味不明。
她于是急急忙忙的插话道:“不不不,还是有可能的……你想想,连起来的凤凰形状同我们之前破解的星象图一样缺少了某些部分,这也太巧合了吧。”
“设定机关的人,一定不会让答案的范围超出昆仑山,不然万一他在那种形式下死掉了,选中之人又如何来取这件东西呢。”
夏婉妤顶着墨翎眸中若隐若现的探究,强装镇定的笑笑,给了一通勉强可以自圆其说的解释。
墨翎回过头来微挑起嘴角:“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他移开火把,照向系成一团、毫无规律的红色结绳,好一会儿过去之后,忽然张口说道:“这些结绳和古铃的系法,很像我曾经看过古书上的因缘结。”
“姻缘结?”夏婉妤有些惊讶,随后又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换不得用的是红绳,原来是这样么……姻缘的红线……”
“我说的是因果的因。”墨翎微阴了脸色瞥她一眼:“佛家讲究因缘际会,缘起缘落,文字还没有出现的时候,这是一种他们独有的记事方法。因为凡事皆有因果,所以将记事的绳结称做因缘结。”
“这种东西的具体含义早就失传了,但是还是有一些规矩可循的。”
夏婉妤沉思一会儿,决定顺着墨翎的话,将注意力转向绳结。
灯光昏暗,她不由自主的眯上眼睛,装作在烦乱的线条中仔细辨认。
墨翎随着她一起看去,视线从上至下扫过,又望了望绳结共同组成的火鸟图,难得的显露出几分困惑。
然而沉默的气氛没多久,夏婉妤便忽然惊叹一声,说:“我好像猜到了!”
她指了指红绳,示意墨翎看去——每一根红绳之上,由左至右,绳结的个数分别是1,1,2,3,5,7。
这分明便是,斐波那契数列!
这一组数字除了首二位之外,每一位都是前两位数字的和。这样的数字规律,在佛家用以记事的因缘结上体现,倒也相得益彰。
红线之上,每一堆绳结的下方,青色的古铃沉寂不动。
“还记得二十四星宿么。”夏婉妤张口,老神在在的说:“我们刚刚从相关的迷阵走出来,并且还看到了和这荧光图一模一样的星象图。”
墨翎自然没忘,他点了点头,静待着夏婉妤,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少女也不负他望地拿出那张星象图来,指着其中南方诸星说道:“以二十四星宿为基础,南方朱雀共有七宿,分别为井、鬼、柳、星、张、翼、轸,对应朱雀的不同部位。”
之前对照星象图,他们已经发现,朱雀的“喙”,对应的是七宿中的“柳”。那么去掉“柳”,还有六宿按照顺序是“井、鬼、星、张、翼、轸”,分别对应朱雀的颈、嗉、翅膀和尾巴。
“找出对应朱雀部位的红色绳结,按照井、鬼、星、张、翼、轸的顺序分别能对应出6根红绳。再根据斐波那契数列,井、鬼绳上,敲击绳结数为1的古铃,星绳敲击绳结书为2的古铃,以此类推,共敲六下,说不定,就可以组成正确的音调,解开机关!”
墨翎一点就通,略微点点头:“似乎很有道理,可以尝试。”
随着墨翎的敲打,古铃发出清脆而惑人的声响。红绳随着震动逐渐散乱,纷纷垂落在地,渐渐地,震动平息。
墨翎将火折点上,在幽暗火光的照射下,石壁的荧光浅淡到逐渐消失。
明亮替代而上,重新充盈四周,不再晦暗的前路却让两人纷纷愣住。
原本红线处闭合的石壁,竟在右侧缓缓移动出一个敞开的暗门,里面是崭新的另一条石壁甬道。
前路瞬间一分为二,让人不知从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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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墨箫只身前进。
他所走的甬道两侧绘满了壁画,有些腐朽掉色,露出下层遮遮掩掩的锈红。
随着路途前进,壁画也趋于完整,不妨碍他猜出其中内容。
这副壁画绘制了一次大型祭祀活动。最后一张图上,整个神庙全盛时期的模样惟妙惟肖。他凑上前去仔细观察,透过大门窥见庙中的场景,依稀看到方才路过的扶桑木在画中被贴满了血色符纸,树干和枝条都被巨大的铁链死死锁住。
而神庙的外侧,有一位少女闭眼横躺在祭台之上。一旁站立的老者似乎在对她施法,手中权杖光华四绽。
他继续向前走去,发现道路到此便戛然而止,横在他前方的,是一座巨大的铜门,幽暗阴森,其上门神青面獠牙。
不知道之前祭祀的先民有没有进来探索过,墨箫上前用力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
他左右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