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小偷吗?
虞娆一整晚睡得都不大踏实,分明很累,可她的精神却仿佛被禁锢在那首歌里,莫名的觉得心里发空。
或许,她应该把他的歌声留下来,哪怕……只是为了做一个安恬的好梦?
再一次走进玫瑰酒吧,吧台前的人并不是那个喜欢推销酒水的大叔,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小姐,我们这里晚上八点才营业,您不用来的这样早的。”
虞娆浅浅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喝酒的,我只是想来问一下,周妄有专辑吗?”
“专辑?”那年轻的男孩愣了愣,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我们这里是酒吧,主打的就是一个现场氛围。怎么会卖专辑呢?如果你喜欢听的话,可以经常来坐坐呀,我们这边消费不贵的,而且还可以储值。”
“周妄是每天来吗?”虞娆打断了他的推销。
听到这问题,前台立刻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神情来,“咱们这边驻唱的歌手有好几个,他也不是每天都有班,但每周三周五和周六都会来。”
虞娆犹豫了一下:“那麻烦你帮我开一个卡座吧,要最靠近舞台的那个。”
既然没有专辑,她靠近一点录一个音频,回去找人修掉多余的杂音,应该就可以用来助眠了吧。
点了一打并不算便宜的酒,虞娆走进了安静的酒吧内场,没有烟酒缭绕的繁杂气息,也没有那炫目刺眼的灯光,在安静里,这原木色装潢的大厅显得文艺许多。
角落里,古旧的留声机旁有几张已经绝版的黑胶唱片,沉淀着岁月的厚重感。
酒吧侧边的走廊上,各具风情的色彩拉扯着她的视线。
这家酒吧的老板,品味实在不错,架子上的黑胶唱片都是极经典的作品,而那些画作里除去梵高的《星月夜》,莫奈的《日出印象》这些经典作品,也不乏保罗·塞尚和约翰·马丁的奇思妙想。
收回视线,虞娆想起了正事,打开了手机,寻找着最好的录音位置。
“艹,周妄这小子,他来了才多长时间,咱们的提成已经少了多少了,再这样下去,老板怕是只会和他一个人续约了!”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就是长了一张好脸,又够骚气,就是比我们讨人喜欢。”
“也就你信吧,你自己看看那宣传,是老板有心捧他,人家的搭档是最好的DJ阿龙,上班时间也是紧着他先选,我听说人家的后台可是硬得很。”
“拉倒吧,他能有什么后台,你想想他上周身上的伤,保不齐是和哪个富婆幽会,让人家老公给打了。”
说着,两人爆发出一阵并不友好的笑,挤眉弄眼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虞娆皱了皱眉,莫名有些不舒服,关上了录音,起身走了出去。
那样多的恶意,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周妄索要那个道歉时的执拗。
走出内场,前台已经换了人,大叔坐在高脚凳上仔细的擦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见她出来忙关切的问道:“虞小姐,怎么了?待得无聊了吗?”
虞娆笑笑没有说话,半靠在吧台上,打开了那一段录音。都是些熟悉的声音,大叔听得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向虞娆。
驻唱之间的事,好像和顾客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她这是想要为周妄打抱不平吗?
“他们很败兴,影响了我的消费体验,我可以投诉他们吗?”虞娆平静开口,声音清甜柔软,却莫名的压迫感十足:“而且我想顾客来这里是为了放松,应该不是为了看职场大戏,您觉得呢?”
“是,是,回头我说他们。”大叔应和着,却也不忘各打五十大板的回护两人:“但是这事吧,周妄也确实太出挑孤僻,都是这样半大的孩子……”
虞娆皱眉,打断了他:“所以呢,周妄优秀,大家喜欢他,所以他就应该被嫉妒中伤吗?”
她有些不明白这一刻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愤怒,但是却也不想去深究,就当……为了那条手链。
一个眼都不眨的归还三百万珠宝的人,她不相信他会出卖自己的自尊和灵魂。
“在聊我吗?”
听着身旁的声音,虞娆转头,清澈的目光瞬间跌进了男人黝黑深邃的眸子里。
分明是在为他出头,可对上他的目光,虞娆却是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而耳边是男人一声极低的轻笑。
“周妄啊,你这又是抽了多少烟啊,这一身的烟味,可不能穿这衣服上台,不然再呛着顾客,你也是,这小小的年纪烟瘾怎么这么大啊,这要是让老板知道,你看他扣不扣你工资!”
闻到周妄身上那明显的烟味,前台大叔揉了揉鼻子,皱起了眉头。
一阵浓烈而炙热的烟草味传来,虞娆眸光微动,抬眼却见他微微泛红的指尖正捏着一只仍在燃烧的烟蒂,红色的火星在他白皙的指尖灼烧,而他好像浑然不觉。
他没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