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千钧一刻，是余馨跑上前，将于魏往后拉了一把。

乌逵手中的椅子打了个空，他脸色立马变得暴怒，视线紧紧盯着于魏：“你骗我！你、你是骗我的！”他举着椅子不停怒吼。

“我没骗你。”于魏站稳，他将余馨担心的神色看在眼底，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掩在身后，自己朝乌逵慢慢走去，“只要你签，我就帮你还钱。”

“你骗我.....你......”乌逵神色不断变幻，脸色可怖，只看得余馨一颗心跳得飞快，她不禁伸手拉住于魏的衣角。

于魏神色一顿，没再往前走了。

乌临在这时直接朝乌逵走了过去，乌逵手臂颤抖着：“你别、你别过来......别过来......”他不停往后退，脚步不稳地撞到身后的黑板，吓得慌忙转身看，看过后又看向乌临，眼神祈求，“儿子，你.......你就、就帮帮爸吧.......”

“好，”乌临下颚绷得十分紧，他嗓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我帮你，你把椅子放下来，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真、真的？”乌逵双眼呆滞。

“真的。”乌临走到他身旁，将他手上举着的椅子拿下来，然后扶着他的胳膊，“爸，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闹了。”

椅子放到地上，发出“噔”的一声响，就像是一个休止符，围观的学生也不说话了。

乌临看了眼他们：“别看了，吃饭去吧。”

学生们见他面色严肃，慢慢散开下了楼离开。

余馨站在于魏身后，手已经没再抓着他的衣角，但她还是站在他身后，没有一点要移开的意思。乌临看了她和于魏一眼，然后扶着乌逵往教室外走。

要走出教室，就要经过于魏和余馨站的位置。

余馨见乌逵走了过来，又慌忙拉住于魏的手臂。于魏自上而下看她，见她害怕得睫毛不停扑闪，小巧的唇瓣也是紧抿着。

他拉着她的手臂又往一旁让了让。

半边身体都僵掉了，这是余馨此刻的感受。她抬眼看了眼于魏，见他面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僵着手臂安静地被束缚在他温暖的手心里。两个人走到了楼梯口，准备下楼。

乌逵又突然开口：“我、我......这次是要一百万......”他低着头，紧紧抓着乌临。

“不是五十万吗？”乌临闭了闭眼，脸色压抑，轻声问。

“你上次不是让我自己解决吗，”乌逵看了眼他的脸色，酒精的原因让他思维运转较为缓慢，他声音越来越小，“我就去借了点本钱去赌了，结果、结果又越输越多......”说到最后，他已经不敢再看乌临的脸色。

乌临冷声问：“爸，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

赌钱，欠钱，还钱。他真的不想再和这三个词有任何联系，每次他拼尽全力地去脱离，可是总是被轻而易举地又拉了回去。

两人在楼梯口上僵持。余馨看了眼身旁的于魏，见他走了过去，她也跟了上去。

“先回去。”于魏伸手按了按乌临的肩膀，“回去再说。”

乌临叹口气：“好，先回去。”

一旁的乌逵见他走过来，脸色便开始变得不对了，他狠狠看着于魏，眼中是难掩的恶意。于魏和乌临正在说话，两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余馨一眼看到，她悄悄走上来，默默站在于魏身旁，谨慎地看着站在他们对面的乌临和乌逵。乌逵突然动了，他往前大跨一步，双手朝于魏推了过去。

乌临眼神惊讶，乌逵动作是从他身后突然出现，他来不及阻止。

余馨早有准备，再度伸手往后拉了于魏一把，成功躲过乌逵的推搡，乌逵趴到了地上。可刚松一口气，自己脚却一下子没站稳，身体没保持住平衡，向左边急速倾斜，视野飞速旋转，她及时松开抓着于魏的手，然后直接倒了下去。

左边正是楼梯。

余馨沿着楼梯滚摔了下去，落到梯台上，瞬间陷入昏迷，额头上还渗着血。

半小时后，医院。

“都是我的错。”乌临脸色懊悔，站在病床前，看着余馨苍白的脸色，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于魏坐在病床前：“医生说，她只是轻微脑震荡，很快就能醒了。”他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的神情却在余馨被送来医院后，从未放松过。

乌临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没再开口说话，见于魏眼神专注地看着病床上的人，他离开病房，静静将门关上。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于魏伸出手去碰了碰余馨的脸颊。

“真傻。”

没有人能回应他，他将手收回，头一次露出饱含热度又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地巡视着。以往总是对着他充满倾慕的明亮眼神现在看不见了，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对他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是平常，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