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情至深
话落,顾渊几乎同一时间推开了门,视线平视着扫了一圈,才最终在沙发上找到面漏嫌弃之色的池钰。
他只当池钰害羞,唇角轻扬,坐到沙发,懒散的倚靠着,歪着头:“怎么坐下了?不走两圈?”
池钰本来只是别扭,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顾渊探头时,将手里的枕头扔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
枕头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更何况顾渊反应力惊人,眼疾手快地拿下枕头。
他耸耸肩:“怎么穿上了裙子还是这么凶?”
池钰看过去:“不是因为穿上了裙子,只是因为对面坐着你。”
骚话已经涌到了嘴边,可在看到池钰的那一眼,顾渊好像被魔法定住,失神后,瞳孔涌上难以掩饰的惊羡。
蓬蓬裙浑身全纱,从上到下洁白,宽松的裙摆小部分落在地上,而蓬松的纱裙上腰迹贴身,将少女的美好勾勒的一展无余。
在顾渊的印象里,池钰即使被当做小公主养,可个性洒脱的少女惯常假小子作风,以至于当年在沙滩上,他恶作剧偷眯着眼睛吓唬池钰,在滚烫的眼泪滴在脸上与女孩嚎啕大哭时,他本想睁开眼睛,下一秒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唇角,那一刻,他所有的思绪被炸得粉碎。
自这乌龙的一吻后,顾渊罕见地失眠到深夜,从掩饰慌乱到崩溃脸红。那些大人们平时调侃的娃娃亲,在那时终于对他有了实质影响。
在那一夜,他认真将池钰规划进人生里,所有既定的轨道被儿女情长影响。他一边抱怨着麻烦,一边红着脸享受着甜蜜,而飘忽不定的未来里终点的方向被烙印上池钰的名姓。
次日,他起了个大早,脖颈上的领带拆了又系,重复了三两遍后,才顶着黑眼圈,站在池钰的门前等候。
而他为数不多的主动,却换来了池钰大难临头的逃避,甚至到了一种一见他就哭的程度。他贴了两天冷屁股后,顾老爷子见不得池钰红肿的眼,给他下了不得近池钰身的禁令,而外婆恰好提出让他去H市读书,自此两人便断了联系。
被刻意丢在角落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心跳失了频率,怦怦击打着耳膜,一瞬间又好似回到了数年前失眠的夜晚。
许久,顾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刻意移开视线,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卧室的床很好看。”
池钰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睡?”她停顿了下,忍不住调侃:“看不出来,你这粗狂的外表下,还有颗当公主的心,我可以借你睡睡,一晚一万。”
顾渊还真没有当“公主”的心,可看到池钰挑衅的样子,眉眼一挑:“借我睡?你说的是床,还是……”
他没说话,但眼神上下打量着池钰。
“臭流氓。”池钰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恼羞成怒,拿着抱枕盖住顾渊的脸:“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顾渊动都没动,由着抱枕捂在脸上,几秒后,抱枕落在,视线变得清亮,他看见池钰提着蓬蓬裙,朝着卧室外走。
“你,”他本能有些不爽:“去哪里?”
池钰倒也回了句:“去和顾爷爷说话,差不多就到了返校的时间。”
“等等。”顾渊站起身,皱着眉:“你准备穿着这一身去学校?”
池钰回过神,白眼快要翻到天上:“你还好意思问我这句话?我穿成这样是谁造成的啊?”
顾渊轻咳声,拿出另一套衣服:“给。”
池钰没接:“这是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裙子?”顾渊这会演起来善解人意的戏码:“去上学就要有上学的样子,你穿这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也是我的本事。”池钰白眼都要翻天上,夺过纸袋下巴朝着洗手间一抬:“去卫生间,你适合呆在那里面。”
顾渊伸了下懒腰:“招蜂引蝶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不小心就肿成大脸猫。”
这人……
池钰没理会顾渊,想到好不容易穿上的纱裙又要脱下来,不满地看着顾渊:“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出了点问题。”
顾渊脚步停在卫生间的门口,抿下唇,还以为自己的反常被察觉出端倪,头都没敢回:“有吗?”
池钰平静地声音渗进空气:“脑子。”
顾渊:“……”白瞎了他的紧张。
——
在顾老爷子的目送下,两人坐上回学校的车。
顾渊坐在池钰的旁边,冷静地看着眼前依依不舍的一幕,将右手放在车窗上,无聊打了两个响指,被顾老爷子一瞪,才抱着胳膊装死。
十分钟后,车子平稳的朝着前方驶离。
顾渊从后视镜里看见顾老爷子快要溢出来的悲伤,想起自己平时都是被人赶出来,心疼了自己两秒:“我什么时候能有这待遇?”
王叔应景地笑出了声。
池钰抱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