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多尸体,她便升起一阵恐慌,可是想到姚娘,总是急得慌。
“会有别的路吗?”他说着,四处瞧了瞧。
忽然何莜瞧见有条小溪,从披上蜿蜒而下,而又有另一条小溪似乎是与坡上小溪流向同一方向。
她抬手指了指,道:“蒋明鹤,你瞧,跟着那条小溪走,会不会有另一条到坡下的路?”
蒋明鹤两眼放光,赞赏地看向何莜,随即便拉着她,跟着那条小溪向下。
弯弯绕绕,穿过几个小树林,没想到还真到了那坡下,两条小溪汇合,一起缓缓流向远处。
泥土味混着血腥味。何莜不觉捂住了鼻子。
这底下树荫蔽天,昏暗得很。可总算还有些光打进来。
何莜扒住蒋明鹤的胳膊,“蒋明鹤…这儿…”
蒋明鹤拉住她的手,拍了拍,道:“无妨,现在正是午后,还未有野兽。”
继续向前走。
一堆带着腐肉的白骨映入眼帘。蒋明鹤见惯沙场血腥,这些自然不害怕。可何莜不同,这些又让她想起了那些画面,一阵反胃。
蒋明鹤轻声在她耳边道:“公主,本不想让你下来的,可涉及到姚娘,你总得亲眼见见。”
溪流声愈来愈大,那溪水见红,躺着几个人。
其中有个女人模样的。
蒋明鹤忙前去,翻起那具趴着的尸体。
脸上全是泥土,可索性没有疤痕,他蹲在那儿愣住了,这…分明就是姚娘。
何莜也提着裙摆凑过来。
“姚…姚娘?”她不可置信地问道。鼻头一酸。
她身上少来也有三道刀痕,血凝固了,可姚娘的眼睛睁得很大,嘴也是如此,就好像不甘心一般,浑身僵硬。
何莜颤抖着,抬手想摸一下姚娘的脸,却被蒋明鹤拉住了。
“公主,不必了,她…已经这样了。”
纤细的手被蒋明鹤握在掌心,那手却像脱力一般从蒋明鹤掌心滑落。
她本不想哭的,可眼前的一切太有冲击力,泪水打转。
愤怒,害怕,可更多竟然是委屈。为何每次都这样对自己?为何自己这么惨?任何好事都落不到自己头上?
原是如此啊,她还是什么也得不到,遇见姚娘了,她原以为自己痛苦的生活看到头了,可老天爷还是开了个玩笑。
她拜神求佛,终究无用功。
蒋明鹤用未碰过尸体的那只手,替她擦了擦快要掉下的眼泪,他温声,像是哄着她似的,“公主…”
“我没事儿。”她扭头,可泪水还是如豆点儿大般滴落。
蒋明鹤仔细瞧着姚娘,翻找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果真还找到了。
被姚娘死死拽在手中,一块很小的铜钱,还有着红绳。
这似乎是从什么人身上拽下来的。难道是土匪?
他又找了找,没再发现什么。
他回头看见魂不守舍的何莜,五味杂陈。
他看了看自己翻过尸体的双手,无奈道:“公主,你拉着我的袖子吧,我们得快些走了。”
何莜似是听进去了,乖巧地拉住蒋明鹤的袖子。
蒋明鹤便托着一言不发的何莜,又顺着小溪走了上去。
再向前走一点儿,瞧见马夫靠在马车上打盹儿。
“啊王爷,您终于回来了,”马夫忽然惊醒,整理了着装。
路上,蒋明鹤只是静静看着何莜,没有故意找话。他知晓,如今她只想自己静静罢了。
回了宁王府,何莜下马车时,差点摔了一跤。踉踉跄跄地从后门回了宁王府,到了主屋,一言不发地坐在桌案前,胸口起伏,手攥得很紧。
她说不出什么感觉,想哭却又哭不出。更多的竟然是愤怒。
上天何故这么对自己?自己上辈子到底是何等穷凶恶极之人?这辈子才受如此惩罚。
可她心里也门儿清,姚娘的死必有蹊跷。且姚娘似乎知晓自己的命运似的,那日姚娘逼着自己发誓,说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答应她,不要寻死…
不一会儿她听见了脚步声,是蒋明鹤。
蒋明鹤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旁,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敢开口。
却是何莜先开口,“蒋明鹤…为何事事都在针对我?可我这辈子也未做什么恶…”
蒋明鹤不知该怎么回答,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找到了姚娘,最初只是为了私心,为了你活下来。可如今看来,还不如从未找到过姚娘…”
蒋明鹤顿了顿,眼中全是担忧,“公主…你如今…”他想问她,是不是又想寻死了?毕竟姚娘没了,更大的打击。他恨自己无能。
何莜却知晓他想说什么一般,她眼底含泪,却是倔犟,“我这十余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