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多年未见，自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不知说了多久，等姚娘终于没话说时，蒋明鹤却开口了，他道：“姚娘，此次前来小辈有事相求…”

“何事？”姚娘撩起袖子，擦了擦鼻子。

“公主身子不大好，这些年总有心病缠身，却一心想着了断性命。我无奈，才费了力气找到姚娘您，不知…能否劝一劝她？”蒋明鹤拱手道。

何莜有些发愣。

姚娘听见这话，立马蹙眉，语气急切，“阿莜！怎么弄成这样？”她拉住何莜的手，仔细地把她瞧了一遍。

何莜沉默后道：“我…只是觉着这世上再无亲人，何必再活着呢？”

姚娘一副痛心模样，无奈道：“不怪你，我只是方才有些急了，说话重了些…只是你如今还有这些想法吗？我是你的亲人呐…早知如此我便去寻你了…”

姚娘继续道：“当年我这么做，虽后悔了…可我没有害你的心呐，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能活下来，好好活下来，这是你的愿望，更是你阿娘的愿望…姚家本算是个富贵人家，可后来南蛮进犯姚家家破人亡，不过两个孤女，你便是姚家的后人，姚家的血脉，是你阿娘唯一的血脉。”

她轻声道：“阿莜，答应我，好好活着，算我求你了…一定得好好活着…”

“好…”何莜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可姚娘似乎更加紧张，她重复着：“不，不，我要你发誓，不要去寻死，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

她看向何莜的眼神竟然变成了不舍与恐惧。何莜被她看得发毛。

蒋明鹤也不觉上前一步，想拉开姚娘。

“好…我答应…”

“不…我要你发誓，无论什么都要好好活着…”

“好，我发誓，无论发生何事，我绝对不会寻死…”

“是了…无论…”姚娘似乎忽然清醒一般，猛然放开何莜的手，转头擦了擦汗，吐出几口气。

何莜瞧她似乎不太对，靠近姚娘，轻声道：“姨母，您…怎么了？”

姚娘忽然转头，乐呵的模样，“没怎么啊…哈哈…活着好，还是活着好…可我…活着活着…”她嘴里念叨着。

“对了，你们还是先走吧…明日再来吧…”姚娘催促道，眼神似有些躲闪。

“可如今才不过午后…”何莜道。

姚娘道：“你们金贵的，怎么能一直在这儿？若是被认出来便不好了，这儿常有些达官贵人来这儿买东西…”

“说的是，那姚娘，我们先走了，明日也是再早些来…”蒋明鹤是称病溜出来的，自不能久留。

何莜应答下，几番难舍难分后，还是回了马车。

蒋明鹤对着马夫道：“去私宅。”

马车上，何莜忽然看着蒋明鹤，“蒋明鹤…姚娘为何要急着赶我们走？

“我们可是溜出来的，早些走自是好的。”蒋明鹤不假思索答道。

可何莜道：“可…姚娘不知晓我们是溜出来的呐…就算有达官贵人会来这儿，她又何必替我们担心？”

蒋明鹤忽然一惊，对上何莜澄澈的双眼，“是啊…她为何要我们快走？”

“蒋明鹤，不对劲…我觉着哪儿怪怪的…我信你，可她真是姚娘吗？”

“自然是了，我手下的人不会查错的。别想了，想去歇歇吧，明日再去看看，便回都城了。”

话说到这儿，蒋明鹤忽然又道：“只是…你是想回都城，还是想跟着姚娘？”

何莜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看着蒋明鹤，本想很快说出自然是跟着姚娘，可看着蒋明鹤的模样，一时间却说不出。

蒋明鹤补充道：“别担心，我只是问问罢了，都是依着你的心意，我说过你想去哪儿都可以，皇帝那边儿我会应付的。”

“自然是跟着姚娘了…我想回西南，能否让姚娘与我一同去？”她终于还是道。

蒋明鹤眼底闪过落寞，他一副苦笑模样，道：“好。那明日还是先随我回都城吧，我派人把姚娘接来。”

何莜不知该如何感谢，最终也真诚道：“蒋明鹤，多谢。”她眉眼弯弯，似是真的开心。

蒋明鹤也不知哪儿来一股气，扭头装睡了过去。

何莜心底却不太踏实，总觉着很怪…

到了那私宅，蒋明鹤扶着何莜下去，那儿还是没变，和她第一次来一个模样。

马夫很快离开。

迎接蒋明鹤的便是姜礼群。

何莜觉着他面熟，蒋明鹤开口道：“你可是见过他的，他是姜礼群。”

何莜礼貌道：“姜大人好。”

姜礼群吓得忙摆手，“公主客气了…”

何莜却笑着道：“不客气。”

蒋明鹤转头问何莜：“公主，明儿才走，可有什么想去的？”

“我么？”何莜想了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