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此胎是贵胎,定是皇子。算来过几月也快生产了。
“这是刘贵嫔的侄儿,文人才子,爱书画,不爱露面,几乎没人见过他。”
“我们要去贺府?”
“是了,要查点东西。”
“不过…就这么去吗?璃都权贵如此多,万一认出我们了怎么办?”
“只要贺府人不识得就好。我们去雇马车,别露面就好。”蒋明鹤道。
“那我们也不能出这私宅了?”何莜有些遗憾,她从小在太后宫里,还没出来过呢。
蒋明鹤点头,毕竟一出去就可能会被认出来,他见何莜有些失落的模样,皱眉道:“怎么,公主想出去?”是了,这安宁公主,从小跟着太后,别说都城,连宫门都未出过。
何莜点头,“是了。我可没出来过,不过怕被认出,自然算了。”
蒋明鹤如今也无趣,要在这宅子里一日,他也是个爱四处游玩的主儿。
他冲着何莜一笑:“公主可是觉着无趣?不如我给你讲讲些好玩的。”
蒋明鹤不多言,直接坐到了何莜旁。
他讲着,先帝从小被当作质子送走,他的生母不受宠,他当上皇帝是一场意外;当今皇后有个怪癖,喜欢夜半时分唱曲儿;六公主心悦那临安傅家公子;丽贵妃不受宠但家室雄厚,在后宫很霸道。
还有很多啦,譬如说谁家的宫女和哪家的侍卫呀,哪里闹鬼呀,或者是齐王竟然有男宠,五王爷对王妃很好呀,又或是哪家小姐……
这些出口,把何莜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蒋明鹤怎么比妇人家还八卦?连很多私密事都知晓,难道是个爱偷窥的变态?
不过…何莜不爱听这些,从前太后就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别多问。而且她觉着,这些着实无趣,旁人家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蒋明鹤越讲越来劲,但何莜越来越困,就像焉了的花骨朵儿,毫无生气。
“世子…我累了,能去歇息吗?”何莜无奈抬眼道。
蒋明鹤有些不高兴,“我可还没说完。罢了,我明日再和你讲。”
何莜随意推开一间房门,瞧见桌上有一叠宣纸。
她拿起一旁的宣纸,折了个小兔。“唉…”她使劲叹了口气,仿佛把这平生所受委屈都叹尽。
再摸摸脖子,真疼啊。还有那手,腿,天冷下了水,又走了那么远,头真真疼死了。她觉着自己铁定病了。
她觉得心烦,一头扎进了被子,很快入睡。
她这一夜无梦,早早醒来,自己提了水烧,用皂角沐浴一番,穿上衣裳,在院内晃悠。
看着这天,再不是那宫内四方的天,她竟然觉得有些欣喜。
穿过长廊,她到了正堂,瞧见蒋明鹤坐在那儿。
“公主,来点?”何莜刚坐下,蒋明鹤把一盘糕点推到了何莜面前。
“你出去了?”
“天早,街上没什么人,我就出去了,太饿了。”蒋明鹤懒洋洋回答道。
确实,何莜也有些饿。她恍然才记起,已经两天未进食了。
“唉,我昨日还未说完,那尚书之女要…”
何莜:?
怎么还要讲?拿人手短,她只得听着那些话。
她也差了句嘴:“听闻璃都原先还是王国舅在掌管,如今的贺府就是原来的国舅府…”
“等等…”蒋明鹤听见这话,忽然打断了蒋明鹤。
“何事?”何莜狐疑地看着蒋明鹤。
蒋明鹤忽然想着,或许那字条上所指,可能并非贺家,而是贺府的位置…因为王国舅在自己房内离奇被杀,官府只是草草结案。
“公主见过王国舅吗?”蒋明鹤回过神,随便找了句莫名的话。
何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正经下来,看向蒋明鹤道:“见过一次。我六岁时,在城墙上瞧见了王国舅。”
“城墙?”
“是啊。那时…不是遇上了宫变嘛。太后抱着我站在城墙上。”
蒋明鹤瞳孔放大,有些颤抖着问:“那当年…你在城墙上,看到了什么?”
“那晚…皇帝伤得重,快不行了,可他谁也没有见,太后也没见到他的面。太后担心,就抱着我去了城墙。蔡老将军一直死守在那儿。我也在城墙上瞧了几眼。外面叛军多,抓一个大臣杀一个,大臣们跪了一地苦苦哀嚎,可蔡老将军一直不肯开门。”
蔡老将军,先帝亲封的护国将军,掌管皇城军,只认皇城军令牌。那令牌,一半在先帝手中,后来传给了当今皇帝,另一半据说是先帝给了一位大臣保管,谁也不知晓是谁。
“可最后…宫门开了。”
“这个…”何莜咬起了指甲,蹙眉道:“我见到啊,应该是四王爷和蔡老将军说了什么,但他也未行动。不过后来有个穿官服的人来了,还给了他什么东西。后来四王爷再去找他,宫门就